陈妄忍着身上的痛,“你都要跳楼了,我还不拉你?”
姜沅愣住了,“我什么时候跳楼了?”
陈妄挣扎着坐起来,“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一定很刺激,想你爸妈了,又站在护栏边儿,你搞这些,不是跳楼是做什么?”
姜沅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你以为我要跳楼?我要是想跳楼,当初被你气到抑郁时就跳了。”
陈妄神色郑重的下来,心一揪,望着她冷若冰霜的脸,“对不起。”
姜沅站了起来,“我就是看到游乐场的蹦极,想试试。”
用危险的动作刺激一下,说不定能掩盖了心里的阴霾。
“……”陈妄,“那你不早说,差点没摔死我。”
姜沅嗔了他一眼,转身走向楼梯口。
陈妄捂住腰,“扶我一把,骨折了。”
一瘸一拐的跟上她,“想去蹦极,我带你去。”
姜沅摇了摇头,“不想。”
她想去,也不会跟他一起去,生活够乱,不想再给人留下话柄。
下班后,姜沅回到了清江小区,这几天她都住在这儿,她难过时,喜欢独自舔伤,不想见任何人。
坐在客厅里,周围寂静的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似的。
姜沅低垂着头,胸口堵的透不过气,这几天她想了很多,和陆景天到底还能不能走下去,她却想不出个答案。
陆景天没有错,他也是受害者,如果那天晚上,进去的是陌生女人,姜沅想,她会原谅他。
可进去的是苏怡冰,姜沅难过的是,她最好的朋友背叛了她,她努力的想要开始新生活,轻易被戳破了,10年的友谊,就这么翻了。
现在想想,一切都有迹可循,苏怡冰那个本神秘的日记本,记得一定是陆景天,要是别人,她早就说了。
怪不得大学期间,每次陆景天过来找自己,喊她她都不去,陆景天送自己回来时,她又躲在楼上看。
当时以为她是在等自己,原来不是,偶尔和陆景天见面,她总是很拘谨,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这样。
其实在那次跟许墨,李芃芃一起吃饭,从她们两个口中得知,苏怡冰半夜出去了很久,芃芃没给陆景天治疗时,姜沅就怀疑了,只是拼命的在心里为她粉饰,不忍心怀疑,觉得那是对她的亵渎。
苏怡冰,你喜欢陆景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在我决定跟他好好过日子的时候,又做出这种事。
姜沅捂住脸,她甚至开始自我怀疑,父母死了,结婚被老公冷暴力,被婆家欺负,第二段婚姻被闺蜜绿,婚姻友情双打击。
她上辈子一定做了恶,这辈子是来赎罪的,她就不配活着,应该去死。
姜沅想着想着,就情难自禁,眼泪无声的滑落。
也不知哭了多久,只知道手脚麻木没有知觉,她才默默起身去洗漱。
温热的水喷洒在脸上,她冰冷的身体,才有了知觉。
洗到一半,头发都没冲,突然停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