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心中一虚,自然是不敢说的,眼珠子转悠两圈,硬着头皮道:“下官不认识,下官没见过!”
李重意扬鞭朝他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抽得他脸上瞬间起了一道褐红的印子。
他急忙捂着脸瞪视李重意,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李重意策马继续朝里,曹虎大声嚷道:“给我拦住他!”
李重意肃然裨睨众人:“胆敢阻拦本督办案,皆以谋反罪论处,你们当中有谁不怕死的,尽管放胆过来!”
锦衣卫们略略有些迟疑,虽说这些人死命效忠朱禀衍和曹虎,但毕竟他们也接到皇命,此时名分上是受李重意牵制管辖的。
当面抗命的事,他们也是要犹豫片刻的。
就在这时,春兰挣扎着从门内探出脑袋,一见李重意的身影,她便又哭了。
“督公大人!我家小姐被他们抓去朱阁老的房了,此刻不知是生是死,求大人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奴婢给您磕头了!”
说着,便死命的朝门槛重重磕着,咚咚的声音听得这院子里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
李重意拳头捏得骨节做响,怒视曹虎。
他虽长着一双犹如泛着桃花的眼睛,但这般冷凝着,便犹如利剑穿梭一般,直摄人心魂。
他随意指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小厮模样,“你,起来带路!”
那小厮看了眼曹虎,见曹虎完全被打服的模样,自然是不敢耽误,一咕噜从地上爬起,就往房的方向跑去。
朱佑禛听到动静匆匆赶来,便见到一地的残兵败将,尤其曹虎脸上还淌着血。
他着急喝道:“我才一会不在的功夫,怎么就成了这幅模样?李重意究竟带了多少人?”
曹虎一脸愧色的答道:“他是一个人来的,但他如今统管着锦衣卫,我们这些人受他牵制,实在是不好当面与他对着干。”
朱佑禛怒喝道:“迂腐!无用!”
曹虎低着头,一副完全不为所动的样子。
两人正说着,忽然见到院门口浩浩荡荡的来了一群人,朱佑禛脸上的怒容瞬间转为惊愕。
东厂番子!
周康带着一队黑压压的番子,几乎以压倒性的优势直面逼迫而来,所到之处,无不呈扫荡之势。
朱府的护卫纷纷上前阻拦,稍稍抵挡过后便溃不成军,或仰倒在地不能翻身,或鲜血淋淋痛苦哀嚎。
朱佑禛顾不上呵斥曹虎,急忙又带了人过去阻拦。
“周康!我朱家这座宅子是先帝所赐,门口牌匾也是先帝亲自写,你今日带人硬闯,这般藐视皇威,可是想被诛九族!”
周康这人没什么口齿,但也绝不似曹虎那般怂。
他对朱佑禛的威胁无动于衷,一脚踹开横挡在他面前的朱府护卫,又单臂伸手将另一人高高举起,朝朱佑禛直直砸去,算是回应。
朱佑禛话音刚落,却被迎面而来的人影险些砸中了鼻梁,被迫连连后退,好不容易强撑起来的气势瞬间全无,看着面前打砸不止,护卫溃不成军,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