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诀他娘当初将秦家家主迷的神魂颠倒,但在身份暴露了之后秦家家主连犹豫都没有,就带人将她处理了,刚五六岁的带有妖族血脉的秦诀不知为何却被留下了,一直关在偏院。

管家不愿意面对妖,匆匆将锁链解开后,就像是避开什么东西一样后退了好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秦诀像是没注意到他们厌恶排斥的态度,他摸了摸突然变轻松的手腕,抬眸瞥向秦夫人,“东西。”

秦夫人阴着脸扔给了他一条项链,冷声说道:“剩下的等双晗回来再给你。”

秦诀皱眉,但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项链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这项链就是一条红绳串着一块灰黑色的石头,除了石头的形状有些奇怪以外,就再无特殊的地方了,秦夫人研究了多年,发现这就是一块没什么用的石头,所以扔给秦诀时才会这么干脆。

“你只需要在双晗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稳住莫旬,等她回来我就开恩放你自由。”秦夫人讥笑说道:“不过你这人人喊打的妖,离开秦家还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石头贴在皮肤上面,带着冰凉的触感,秦诀抬手将耳边的头发顺到后面,扫了一眼秦夫人冷笑说道:“先把秦双晗找到再说吧,我可不想一辈子都顶着她的脸。”

秦夫人被气得脸都黑了,有心想教训他一顿,但又顾忌着他下午要和莫旬出去,最后拍了一下桌子怒气冲冲地起身离开了。

夏贝跟着莫旬来邯南城就是来玩的,昨晚在青楼听说了会有花船宴,他当即就吩咐手下去弄来一艘花船,城西的垂鸯河内遍布花船,他们所在的那艘并不是最大最显眼的,但也无比地奢华。

有两个美人陪游,夏贝饱了不少眼福,不过只能看不能碰又让他觉得可惜,所以没在船上待多久就找借口离开了,上了昨晚在青楼点的美人船上寻欢作乐去了。

偌大的船上顿时只剩下莫旬和秦诀,莫旬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递给秦诀,礼貌地询问道:“可以喝酒吗?”

秦诀垂眸看了一眼,点头接过酒杯凑到唇边探出舌尖舔了一口,淡淡地酒香过后舌尖传来一阵辛辣,虽然味道不太习惯,但感觉却并不差。

莫旬一开始只是单纯地在欣赏美人喝酒的样子,但视线扫到他手腕上淡淡地淤青后忍不住蹙眉问道:“你的手腕……”

“没什么,小伤。”秦诀拉了拉衣袖,语气平淡地说道,铁环在他手腕上面戴得久了,痕迹特别的重,他已经尽力地遮掩了,但还是会显现出一些痕迹。

“是昨日在南山狩猎受的伤吗?”

“狩猎?”

莫旬点了点头,“你母亲说的。”

秦诀将酒杯放下,漫不经心地开口,“她骗你的。”

莫旬一愣,拿起的酒杯下意识地又放了回去,秦夫人骗他干什么?

见他一本正经的面具终于摘下,一副呆愣的样子,秦诀莫名地觉得心情有些好,嘴角微勾,“我开玩笑的。”

莫旬:“……”

秦诀垂眸将杯里的酒喝完,放下酒杯,低声道:“酒不错。”

莫旬替他又满上了一杯,单手托腮观察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的气息为什么时强时弱?”秦双晗在邯南城的名气不光是因为她的美貌,据说她已到武王中期境界,跟他一样早已通过了落日学院的试炼。

但他观察了半天,眼前的秦双晗的气息并没有武王中期的强度,真要说起来,感觉还没有夏贝的气息强。

秦诀的手微顿,抬眸看着莫旬,轻声说道:“我前阵子受过伤,还没好。”他之前一直被铁环压制着,就算是妖族的体质生来就比人类强,但他一个还未觉醒血脉也没认真修炼过的妖,身上的气息当然不强。

他将秦夫人叫他说的话说了一遍后,就沉默着低头喝酒。

莫旬以为自己提到了他的伤心事,就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而耐心地安慰了他几句。

秦诀听着少年用着温柔的语调说着暖心的话,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浑身的血液却不知为何有些火热了起来,就连口中咽下的酒都变了味道。

这个男人是秦双晗的未婚夫,那个跟自己流着一半的血液,但命运却与自己完全相反的女人的未婚夫,他抬眸瞥了一眼莫旬染着湿气的嘴唇,捏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缩紧。

被压得次数多了,他都不想反抗了,不过,莫旬看了一眼半裸的自己又看了一眼裹得严严实实的秦诀,有些不满地去摸他的腰带。

秦诀眉头一皱,眼角余光扫到了一旁莫旬的腰带,他拿过来然后将莫旬的眼睛蒙住了。

莫旬舔了舔嘴唇,戏谑道:“还要玩些花样?快解开,我想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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