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
不提还好,一提那必定又是一段传奇。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说与她听,换来的自是一阵狂笑。
“安歌啊安歌,你去写小说吧,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拍成电影,绝对能大卖。”
“你得了吧,小说讲究逻辑,生活就没有逻辑,随时随地都能撒狗血,把这些写小说里显得太假了,根本没人信的,还会被骂,编都不会编,太离谱。”
“也是,”萌萌躺到沙发上,拿起檀木梳,“这玩意特别好用,回头我也给你买一个。”
“这么宽的齿,头儿还圆圆的,能干嘛?都梳不了几根头发。”
“这是按摩梳,用来按摩头皮的,特别舒服,你过来,坐这儿。”
我乖乖的坐她身前,在梳子接触我头皮的瞬间,毫不夸张的说,我差点蹦起来,“你谋杀啊!疼死了。”
“你这也太夸张了,我都没使劲儿,你这是淤堵,我刚开始按也疼的厉害,慢慢就好了,习惯了会觉得特别舒服。”
“我不信。”
“我轻一点。”就这样,我被萌萌按住,前前后后,连梳带按,折磨了十分钟,在梳子离开头皮的那一刻,才感受到所谓的舒服。
我转头看向萌萌,“我感觉我头轻了。”
“是吧是吧,是不是觉得很清爽。”
“还真是,好神奇!果然到一定年纪就会主动解锁养生技能。”
“是到了开始懂得享受的年纪。”
“就是老了。”
“什么话到你嘴里都好听不了,去去去,赶紧睡觉去。”
我顺着她的话,很自然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也是该睡觉了,又是莫名其妙折腾的一天,明儿一早还得去社区老年合唱团上班,工作啊,永远都是干不完的。
夜晚,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和柳泽鸣吃饭的事情,被狗仔拍到,登上了娱乐版头条,我成了他的绯闻女友,一时间,网上铺天盖地都是各种关于我的料,真真假假的,然后我嫁到了他们家,成了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每天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从梦中醒来,还是心有余悸,梦真实的像预言,可转念又想了想,这年头,谁对一个青年钢琴家的八卦感兴趣,娱乐新闻多的是idl的杂事,音乐家,去世了也不过是一则快讯罢了。
起来洗漱,赶到社区才得知今天他们不排练,原因是,副团长昨天夜里去世了,突发脑溢血,死的算是不那么痛苦。
‘死的算是不那么痛苦。’这句话,常常用来安慰逝者家属,想想也算合理,毕竟,比起死亡,困在身体折磨轮回中无法挣脱的人更艰难。
都说人老了,就会看淡死亡,以我来看,未必如此,离死亡越近,越惧怕的人反而占更多数。否则那些打着延年益寿旗号的骗子怎么能,一次一次又一次的从老人那骗去金钱和信任。
见一面少一面,是许多老人会常说的话,年轻自然是不懂这句话的力量,大把挥霍光阴是他们的资本。
当然,如果我没有选择这么一份兼职,也许也不会有这种感慨。
那个时常给我带水果,笑容和蔼的老爷爷,那个叫我乖乖,说我和他外孙女很像的老爷爷,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这是既定事实,会难过吗?当然会,可心里知道,总有那么一天的,只是早晚,这便是人对于寿命的认知。
残酷吗?当然残酷,可绵延的爱意,会磨平这种残酷带来的冰冷感,人生长河在继续流淌,他只是比我走的早了些,我们终将归为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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