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他们走的地下,一路上基本都畅通无阻,因此行进速度较快。想比之下,金辉就有些倒霉了,他们一路上各种状况频发,不是队员意外受伤,就是遭到活死人的围攻追赶,他甚至怀疑池墨给了他一份假地图,趁机打击报复他,最后好不容易地赶到研究院那边,却发现研究院早已不复原来的挺拔身姿,已经躺下了,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啊,这可真是祸不单行,倒了八辈子霉了。金辉只好和队员用工具从废墟中硬生生清出了一条通道,然后满怀悲愤地钻了进去。
此时,池墨他们早已到达研究院的地下部分,闻着空气中熟悉的消毒水味外加血腥味,池墨感到一阵阵的反胃,他忍着不适,轻轻地推开了一扇门,往里面看了一眼。
里面原本洁白的墙壁与地面,如同遭到血色洪水的侵袭,大片大片地晕染开来,爬满了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各种注射器、药剂空瓶、手术用具扔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些不知什么人的衣服,以及不知什么动物的毛发,混杂着堆在墙角。
池墨没有说话,但心里已经默认了,这里一定就是实验室之一了,至于发生了什么,看看这些残留物,大致也能猜到了。原来,人类的求知欲一直这么旺盛呢,将人与动物拼在一起,会产生什么新物种呢?虽然人也是动物的一种,但是,能克制本性的人和受本性驱使的动物,想必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看到这里,池墨没忍住猜想了一下,外面的废墟应该不单单是由人类造成的,一定是还有其他东西的介入,或者是活死人,甚至是失控的野兽,或者是二者合为一体的产物,谁知道呢,说不定这本来就是某一方的阴谋呢,制造混乱,然后行一些隐秘不能见光的事。
他们顺着走廊前进着,发现这里没有活物,这很不对劲,难道有什么陷阱吗?当他们推开一间里面自门缝透着光的实验室时,一股寒气冲了出来,所有人都倒抽了口冷气,叶笙更是眼泪直接溢出了眼眶,一脸地难以置信,池墨走上前去试了试躺在那里的女生的脉搏,然后摇了摇头,“太迟了,她已经走了。”
瀚舟走到一个实验台旁边,将其中一个容器里的液体,取出一些放在显微镜下观察,然后语气肯定地说道:“没错,里面是一些卵细胞,而且来源不同,目前还有活性。”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这边正在想尽办法从适龄女性身上取到卵细胞,至于用途,不言而喻。
池墨突然看到了一些培育仓,里面浑浊的液体里浸泡着大大小小的胚胎,应该是都已经死去了,体外培育进行得并不顺利,夜风突然说道:“这应该是模仿了平行世界的做法,但是失败了。”池墨回道:“那你知道无性繁殖的具体过程吗?”夜岚看了看其他人,意思过后单独和池墨解释。
他们离开之前,把所有碰过的东西都尽量恢变了原样,叶笙最后又看了一眼那个女生,然后转身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每个人的内心都变得十分沉重,因为,接下来的调查,说不定遇到更加惨不忍睹的画面,也会有更多险恶的秘密在等着他们去一一揭晓。
另一处研究院,一名研究员看着废弃实验室的实时监控录像,池墨等人的身影出现在里面,研究员将情况报告给了院长,收到了静观其变的回复。
乐阳暗中走访当年的知情人员,不过他们大多不是担心惹火上身,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就是因为时间太久,直接忘了当时的情况。就在乐阳以为这件事可能就要到此为止时,他遇到了一个老人。
老人把他让进房里,一脸探究地看着乐阳,“年轻人,你问这些旧事干什么?”乐阳没直接回答,而是反问:“如果您告诉我这件事的实情,我就可以答应您一个条件。”老人突然笑了笑,眼神也锐利起来,
“不是吧,年轻人,你难道是个双面问谍吗?”乐阳不知对方是怎么看出来的,索性闭口不言。
老人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提议道:“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些信息,但是呢,你得给我卖命十年,怎么样?
乐阳一听,这明显是霸王条款,自己再签一份卖身契,这不就成了三面间谍了,这可不行,他又不会分身术,忙不过来的。
老人看他一脸的不情愿,突然问道:“我问你,你为何走到了现在这一步?”乐阳立马抬头,目光闪烁,“为了堂堂正正地再次见到他。”
“那你的信念似乎不够坚定呢。”乐阳被截中了痛处,沉默了。老人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年轻人太有意思了,好吧,看在你这么认真的份上,我收你做徒弟怎么样?”乐阳有些奇怪,“您是什么世外高人吗?”结果,不轻不重地挨了一巴掌。
老人感叹道:“我能是什么世外高人啊,不过是活得久了,想通了一些事情罢了。”接着他又一脸严肃地说道:“有些人为了实现目标,可是能够舍弃一切的,你想成为这种无情无义,固执到死的人吗?”
乐阳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那如果过去做了错事,现在再开始弥补,还来得及吗?”老人一脸放松,“做什么事,恐怕做得再好,最后受到的评价也会好坏参半,这个嘛,人都是为自己而活的, 只要你的选择能够问心无愧不就好了,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呢?”
不过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很少有人能做到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评价与目光,自由地生存,当一个动物的话可能会轻松一些,可惜他不是。
“不说这些了,你拜我为师的话,我还可以告诉你其他事情呢”老人如此热情地推销拜师资格,乐阳深感里面有坑,不过,他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