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你们,深冬的时候门都不出,还去哪找什么野草喂给大鹅。”
听见这话,有些人翻白眼,有些人却点头。
所思所想就只有她们自己知道。
苏宝儿就当听不见这些话,有人买种子,她就卖,不买就不强求。
人的本质就是如此,你若是太过热情,别人还以为你另有所图,继而重伤你。
几人在田地里忙碌一上午,苏宝儿也乘机把自己的两亩田地补上种子,下次赶集她就要去买新的小鹅,在家养个几天,就能赶上这一茬新发芽的苜蓿草。
等着苏宝儿忙完,几个妇人将她围住:“宝儿,你这野草种子卖我一斤。”
“我要两斤。”
“婶子,你刚刚不是还说要去山上割草的吗?怎么又要宝儿的种子?”何氏从田里起来,问着一个矮胖的大婶,这大婶平日最多话,只要是能占的便宜,恨不得全部占光。
“哎呀,你那是听错了,我养鹅,怎么可能不买种子呢。”那大婶一愣,继而陪着笑脸。
都说伸手不打笑人脸,苏宝儿却沉下脸,提前给她们打预防针:“各位都是我的长辈,这个种子不包退的,要是到时候敢在我门前撒泼打滚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村里人都眼红那大鹅,现在自然拍着胸脯保证不去找苏宝儿的麻烦。
等苏宝儿应付完这一群大婶,程氏凑过来:“宝儿,要不还是让她们去镇上买吧,你这种子种出来倒还好,要是出不来岂不是又是麻烦事。”
“一定能种
出来的,况且爹是村长,我们能帮一把是一把。”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苏大强气呼呼的站在田埂上,看样子是来了一阵了。
昨日生了苏宝儿的气,今天上午都不曾搭理她,看样子,气是消了不少。
“爹,我的好爹爹”苏宝儿赶紧凑过去。
“别叫我,你就是专门气我的,余致那就是浪费钱,跟着一个酒蒙子能成什么事!”苏大强还是气不过。
“爹,那酒蒙子之前没有醉酒的时候,那可是京都多少贵公子的教先生,昨晚我已经好好的审问过余致了,说是收了学生之后,那李老每日清醒好几个时辰呢,教是绰绰有余。”
苏宝儿讨喜的给苏大强捏着肩膀。
“真的?”要是从京都来的大学问家,有些特殊爱好也能理解嘛!
“千真万确,之前余致就是他教的,你看余致两年未曾捧本,回去一考,唉,就是第一。”
“那我昨日是误会了?家和也不把话说清楚些!”苏大强本来就是一个慈父,想的就是儿女上进,家事和顺,现在知道误会了,难免有些着急。
“没事,下次我去院的时候,告诉余致,你已经不恼他就行了。”
等苏宝儿回到木屋的时候,也有好几个村里人在那等着,都是要买苜蓿种子的,向来被是冬日没有青草的言论征服了。
冬天的时候叶子都没有,只剩光秃秃的树枝,众人清楚,反正种子也不贵,两斤就能洒两亩地呢。
多了的买来也无用,小鹅也需
要二十一只,就算是知道能挣钱,但也没有那么多余钱去买。
等众人散去,苏宝儿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阿?你也是来买种子的?”
那小男孩沉默半晌,咬着牙:“阿姐,我能赊账吗?我也想养鹅。我想给家里挣点钱。”
苏宝儿一愣,她倒是忘了,阿家一向是村里的贫困人口,每年都是靠着借粮食才度过青黄不接的季节。
想来是没有余钱买种子的。
“我不愿意。”苏宝儿拒绝。
“那行吧!”阿低着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