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还是威廉刚遇刺这个时间段,正是那些刁民暴动的时候,自己敢这么招摇,自家窗户都不知道要换上几次。
克莱恩注视着威廉柔和的笑容,内心暗自叹了口气,可怜自己这屁股了,快五十了还要受这个老罪。
“那真是打扰了,我还想跟威廉首相多叙叙旧,就让我也上您的马车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
克莱恩挤进了破车中,肥胖的身躯让马车如同海面上的孤舟一般东倒西晃,前头的马儿受惊地嘶鸣了一声,若不是马夫立刻勒绳,估计马儿会抛下客人自己跑起来。
“哦,首相阁下,真是抱歉。”
“何出此言,克莱恩爵士?”
这下子克莱恩觉得威廉这是故意在戏耍自己了。
不对,他应该早在女王的使者没有驾驶皇家马车时就应该明白这一点的。
一旁默不吭声的女王使者却是早有准备,悄摸着上了马车后,给自己铺上了一层软垫。
待到人上齐后,车夫打起了马来,马车的车轮开始转动,拐向了大街的街口处。
就是苦了克莱恩爵士,他的大屁股随着小石子磕碰导致的起伏,已经是受尽了委屈,白白的,常有侍从的手保护的柔软屁股,此刻红肿的快要哭出来一样。
“威廉阁下,虽然节俭是我们作为官员的一种传统美德,但您给自身生活条件的改善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就像是我的车轮,那是会铺上一层锦缎的。”
大贵族出身的克莱恩实在是忍不住这种苦,别看他只是个爵士,可等他那七十多岁的老爹死了,他可就是一个伯爵了。
尤其是在他认为威廉这是故意在整蛊自己后,更是失去了些许的耐性。
这个小娃娃,得势了就如此骄纵。
明明不过只是个投机者。
“克莱恩爵士,我会考虑您的意见的,不过就现在,先让我们享受这趟旅程吧。”
克莱恩爵士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马车外面的欢呼声打断。
“首相大人,是首相大人!”
街上的民众们纷纷朝着那位象征着艾芬多领反抗教廷意志的威廉·盖尔送上了欢呼。
威廉·盖尔也朝着民众们点头含笑,挥手致意。
人群中的欢呼更加鼎沸。
但与威廉相比,同是政治家的克莱恩爵士却缺少了些许人望,尤其是他在忍着屁股的痛楚,脸色难看的时候。
只是共坐一辆车就能分出差别来,所有围观的观众心中的天平也会有个评判。
威廉首相跟他们并不无差别,而大贵族的克莱恩爵士却是在摆着个架子。
本就相差甚大的人望就会在这些蛛丝马迹中逐渐悬殊。
可以说在克莱恩被迫卷入必须跟威廉一道去王宫的时候,无论他怎么选择,就已经输了。
“呵,真是吵闹啊。”
克莱恩爵士不满地哼哼着,他现在只想要让马车加快些。
在人群的注视下,马车来到了宫殿门前,随着使者证明身份放行后,隔开的宫墙阻挡了众人狂热的视线,声音也随之远去。
到了地方下了马,屁股好受的克莱恩那僵硬的脸也终于是舒缓了一些。
也是有了心情数落起了威廉。
“威廉首相,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平民的意志,他们在战场上会很软弱,想要打赢这场新教战争,我们还是需要贵族的军队。”
“克莱恩爵士,贵族的骑士已经成为了一种过去式,孱弱的斗气会被无情的枪械所取代,我们必须要抓住时代的潮流才行。”
然而克莱恩并没有理解威廉这一句好心的忠告,只是当威廉这是在同自己拌嘴。
这样下去估计反倒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反倒与那些公民们相背离吧。
威廉抿起嘴角,微不可闻的轻笑了一声。
保守派依旧相信着斗气的力量,就跟那些傲慢的教廷一样。
威廉也明白这一点,但他还是选择了保王党。
毕竟想要打教廷这个庞然大物,就必须要联合任何能联合的对象。
骑士依旧是个不小的势力,激进派那些人还是太激进了,实力也还是太弱小,要是跟着他们,自己绝对看不到胜利的曙光。
所以也就别怪自己跳反到保王党了。
俊朗的绅士在王宫侍从们的带领下,走进了女王神圣的宫殿。
二十七岁的年轻首相,曾是一个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