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不好了,快锁上门,跟我走一趟。”苏父急得火烧眉毛了。
“怎么了?”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边走边说!”
在路上,苏父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原来是苏宝儿的相公,被苏宝儿赶回去后,就一直呆在大伯家,那边刚刚托人来说不行了,说是入赘到苏家的,让苏家人过去收尸。
几人行色匆匆,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家青瓦房门前,院门紧闭,咒骂声时不时的传出来。
苏大强皱着眉头,敲响了房门。
“敲敲敲,阎王爷索命也没有这么急。”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院门“哗啦”一声打开了。
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倒三角,吊眉梢,满眼充满着算计,脸上怒气还未消散。
看清楚来人后,愣了一下,又陪着笑脸,侧身让众人进去:“是亲家公啊,来这么快,快进来。”
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偏房,说是偏房,但是里面堆满了柴火,和杂物间没有什么区别。
上面躺着个穿着
密密麻麻补丁的少年,浑身泛红,像是烫熟的虾一般,孤零零的躺在木板上,盖着一床有味的破被子,像是等着他自生自灭一般。
兴许是苏宝儿的眼神太过愤怒,那妇人撇着嘴解释:“之前不是入赘了嘛,他的房间就没腾出来,就他金贵,别人淋雨都没事。”
接过去和赶回来也不过几日的光景,这就是把少年当成苦力养呗,这孩子这么瘦,哪经得起这么折腾。
“哎呀,烧得这么厉害,怎么不送去看大夫。”苏父伸手去摸少年的额头,惊呼道。
“呦,人是你们撵的,现在来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送也是你们送,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余致可是过了官印的”余家伯娘巴不得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
苏宝儿看着眉头紧锁的少年,不愧是她看上的皮囊,穿着破衣烂布,也像一根倔强的青竹,只是被病痛折磨神志不清,强忍着难受只剩下闷哼,看着让人心疼。
“我看这余家小哥熬不过了,伯娘不把他当人使唤,听说被赶回来后,又是整天割稻子,做农活,昨天晚上抢了一晚上的稻谷,壮汉都经不起这么使唤,更何况他一个读人。”
“就是,这余家做事也不怕遭报应。”
“这苏家的也不是好东西,买都买去了,还赶回来,让余家小哥怎么做人?”
“小点声,苏家那女的可不好惹,可伶了余家小哥,前年还教我孙子写字来着。”
村
里人听见苏家来余家了,不少好事妇人都跑过来凑热闹,你一言我一语的。
“看!看!看个屁!滚远点!”高氏听见这些话,脸上挂不住,把村里人都给轰出去了。
苏宝儿听了个明白,少年的脸潮红不断,再不把他送到医馆,可能真的就要给他收尸了。
这里就是虎狼窝,不管怎么说,也有她苏宝儿的原因,先把人救了再说。
一手直接扛起那个清瘦的少年:“谁说我撵他走了?余致就是我的家人。”
“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亲人竟然这么对待他,我送他去医馆,能救回来就万事大吉,要是救不回来,这些帐,我会一一讨回来。”
说着就直接走出去,苏家人自然都跟了上去。
那伯娘靠着门框,朝着他们的背影,狠狠的吐了口水。
叫她说一个破席子,裹了丢出去便是,这苏家人也是假正经,这会子耀武扬威起来,就像那个病秧子是个宝贝似的。
一直站在边缘的男子,过来拍着她的肩膀:“苏家接过去正好,要是死在她们那,我们还能捞上一笔,要是死在我们这,万一苏家人来要回银子呢,而且安葬费也不是小钱,既然那肥婆那么喜欢,就让她去救吧。”
“死鬼!那可是你亲兄弟的独子,你可真会算计。”
“哼,大哥?他人都没了,还留什么后,我们有就行了。”
说着腻腻歪歪的把手伸进她的衣襟,猛的一抓:“你不就喜欢这样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