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浪费了一张船票后,许仙把藏殊抛之在了脑后。 神仙祸福难测,听天由命,与她无关。 半月后的深夜,她的石木屋被浑身是血的藏殊撞开了,他疯了一样质问她为什么没有出现。 许仙被惊醒的坐了起来,长发全部散开着,身上只一件薄透寝衣。 她不动声色的拿起外衣披上系紧,落地后保持距离,冰冷回答, “本仙与你约定的时间是在三日后,不曾毁约。” 黑暗的屋内,有灯光亮起,挂在墙壁上的一盏青莲灯发着暖光。 许仙看清了藏殊,他身上有着许多的伤口,此时正用野兽般的猩红凶眼看着她。 眼看他脚下的地毯被染了许多的血迹,她叹了口气,心疼柔白地毯, “还能走吗?” 藏殊眼神暴虐阴戾的一步步走向她,海浪拍打的声音,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的声音通通进了来。 “去那边躺好,本仙去弄水来。” 许仙却是不等他靠近,快步走向门口。 浓腥的血味阻拦在她前,执拗疯魔得看着她。 “那你想怎么样。” 她一开口,面前的神君豁然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强势而不容拒绝。 后颈被压住,仰起了头,强烈心颤的吻,淹没住了那颗从悸动后再也止不住的心。 冷咸的海风袭入,许仙在藏殊有杀气的目光下,不情愿的把软床让给了他,哀叹自己运衰,接着用法术清理着屋内的血迹。 藏殊的血袍落进了许仙的手里,止血擦净过的身体,卷住了暖被,闻着清冽的浅香沉沉睡去,他已经许久未闭过眼了。 许仙站在外头,狂风暴雨降临,海面上出现了百丈高的惊涛骇浪,她皱起了眉,东海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又回头去看了眼屋内,藏殊霸道又理所当然的占了她地,特娘的,到时候该不会连累她吧,到底对东海做了什么好事! 藏殊睡了整整五日才醒,他撑手坐了起来,环视着四周,屋内三面的大窗都打开着,金色的暖阳洒进来,窗外的湛蓝海面上,波粼粼的闪着光。 海风徐徐拂来,吹响了被压石压住的纸张,一张张被翻起。 藏殊的视线拉近,看到了一旁的干净衣袍,掀开了被子,精壮强悍的身体出现,长腿落地,衣物随之穿戴整齐。 屋外,许仙在院子里正在剪自己种植的农作物,茄子。 紫郁郁的光滑弯曲,其实她并不是很喜茄子,但因为它好种活,所以选择种植它。 除了茄子,她还种了其他,再挖了几颗小土豆后,她想着今日的午餐素了些。 等见到藏殊醒了还没走,并且还躺在了树下的吊床上,手里拿着她画的图册,悠哉的翻看着。 许仙立马就来气,怎么就这么理所当然! 一颗小土豆在手里掂了掂,迅速砸了过去。 土豆被掌心接住,有些嫌弃的声音传来, “本君要吃肉。” “什么都没有,快走!” “想知道本君去龙宫做什么了吗?” 藏殊看着许仙面色犹豫,唇翘笑得笃定。 许仙消失在了原地,藏殊面不改色的继续翻看一页,东海图鉴的画,线条流畅,但着色差了些,藏殊边看边挑剔评价。 看得出来,许仙的生活枯燥单调,东海图鉴的图册,不止这一厚册,还有好几册。 她还真是,耐得住孤独寂寞。 藏殊呼出一口气,许仙的心性,比他想的还要坚韧,要改变她的想法,怕是不易。 视线看着远处的风景,向来桀骜张狂的面上,出现了深思。 许仙对白令慈,不见得是爱,这屋内,没有一张有他的画像。 藏殊的眉宇间,渐渐的染了郁。 许仙从渔民那里换了吃食回来,一桌丰盛的海食出现。 一朵云遮在上空投下阴影,明媚的四周,海风不时吹来,藏殊说话其实很风趣,他的描述会穿插一些环境和他当时的想法。 许仙听得入神,她说话从来都干巴的很。 她的长发编成了一股落在背后,没有散发会染脏,双手在剥虾,有兴趣的在听着藏殊的冒险。 他进龙宫,是为了抽根龙筋。 东海三太子熬丙,成了他的目标。 “一开始本君也没想剖鳞,已经抽了龙筋,多不好意思,谁知他自己凑上来,那本君就

没客气,顺便挖了截骨。 还没捂热呢,那大太子熬烈出现,他和熬丙那个草包不同,手中的三叉戟搅动了整个东海,那架势” 这一餐,许仙和藏殊一起坐了许久。 黄昏日落,许仙目送藏殊离开,玉长直立的身姿,拉长了一道影子。 她转身后,远处离开的白影停了下来,目光专注的看着那孤独的背影,不知何时起,她已经成了自己眼中的唯一。 不管如何的否认,他终究是意识到了,他忘不掉,想念一点一点在扼杀他的抵抗。 可许仙不在乎,她谁也不在乎,固执的躲在一隅,宁愿忍受孤独也不肯敞开心扉。 浓烈的情绪闪过,静默许久后,藏殊恢复了冷傲,明明要坚决离去,却留恋的又回头看了一眼。 海鸟飞转在孤岛的四周,只有海浪的白线在移动,黄暖的光从石木屋内透出,一抹隐隐绰绰的孤影。 许仙有想到过倒霉的可能,可没想到东海六太子远超一般的蛮横不讲理。 熬心直接对许仙扣罪名,怀疑她是伤熬丙凶徒的同伙。 许仙心下认定了他是公报私仇,这些年来,许仙与他结下了不少仇怨。 虾兵蟹将们包围了孤岛,许仙当即朝着熬心攻去,擒贼先擒王。 碎梦发出了兴奋的颤鸣。 熬心头上的犄角,变得坚硬起来,他直接化龙朝着许仙掏心去。 海面上,被惊起的海浪一卷又一卷,身上被许仙划出伤口的熬心,怒吼着按压住她淹没到海里去。 深海之中,红绫展开,护在主人周身,巨龙游浮,伺机要撕碎了许仙。 光线照不进深海里,目之所及,一片的黑暗。 海底的发光物,全部都惧怕熬心,通通远离了去。 许仙握紧了碎梦,红绫被触及,她凌厉的挥斩去,不多时,又有一道触感,许仙神情凝重,不妙了,又来了一条龙。 红绫的外圈,两条巨龙发出了怒吼。 几个日夜后,浑身是伤口的许仙,瘸着腿从海底冒了出来,一步步往岸上走去,待看到孤岛上的“家”被毁的彻底,她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想着可能还剩下什么,许仙急忙来到废墟处,结果是她想多了,熬心毁的什么也没有留下,许仙发出了怒音, “熬心,本仙绝对要杀了你!————————” 空际传来雷鸣,透着狠戾的龙吟出现, “许仙,本君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乌云密布,雷鸣不断,暴雨倾注在许仙的身上,此刻她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头顶的雷鸣低吼,雨柱只笼罩在她身上。 身上的血珠冒不断,她却是没有剩余法力来止血治伤。 残破的红绫带她飞升去上界治疗,遣云宫内没有止血药物,许仙直接去了彤华宫。 可当她拖着一身狼狈打开厅门后,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白衣女仙,温婉大方的坐在一旁,正在与白令慈欢声笑语。 浓重的血腥味,引来了她的皱眉瞥看。 许仙浑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以为,藏殊说的话,是骗她的。 清上道尊收了一名女仙徒弟,名叫胡媚娘,与白令慈走的很近。 许仙眼中露出了自嘲,把门重新合上,转身就走。 “你要去哪里!” 嘶哑透着暗怒的声音,门被大力打开了。 “白师兄,你怎么了?” 胡媚娘惊疑不定的上前来,温婉的女音中,透着关心。 许仙看着被握住的手腕,冷声出口, “松手!” 白令慈金属色的重瞳里,出现了阴戾,手指骨节用力的捏紧了她, “来了就走,你把本君这里当什么了!” 想到在驻守东海的这期间,白令慈一次也没有来找过她。 许仙眼神凶悍,出口冷寒, “本仙让你松手。” 重瞳猛得收缩,紧接着阴骛翻涌出现,嘶哑暴怒, “你要去找谁!哪里也不准去!” “你倒是说说,本仙去找过谁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疑心,本仙在东海找过谁了,你说啊!” 许仙火了,她把自己圈在孤岛上,再孤独也不曾离开过。 白令慈抿紧了唇,眼中依旧有疑色,但是态度软了下来, “发

生什么事,怎么伤得这么重。” “呵,本仙死了才如你愿吧,你就可以有自由了。” 许仙的话音刚落下,白令慈就散发出了冰冷意,胡媚娘上前来劝, “白师兄,有话好好说,你——————————” 白令慈阴寒的目光叫她四肢冰凉,劝解的话就这么住了口, “本君夫妻的事情,与你无关,今日你回吧!” 胡媚娘呐呐问道, “白师兄你什么时候” 没有温和的声音回她,只有两个背影。 许仙被强硬的拉走了,身上的伤还没有治疗,就被推进了莲池里, “你发什么疯,放开,放开——————————” 没有任何温情的侵入,只有冷酷的钳制,疼痛刺得许仙拼命的反抗,可她越是反抗,白令慈更加的激烈。 到后来,她无力的咬唇不肯哭。 池水之中,已是血红一片,可换不来白令慈的怜惜。 恢复了伤口,许仙趴在软枕上,偏着头眼泪流下,玉背上有凉吻落下,脖颈肩上有呼吸停留。 腰身被压紧了动弹不得,双腿已经麻木,可还被嫌不够,她怎么样都被嫌不够。 视线不肯落在那个餍足春风的仙君身上,胡乱穿了衣,自暴自弃的躺着不动。 究竟是她不够了解白令慈,还是他伪装的太好。 在去东海的前一天,白令慈来到遣云宫,见到红孩儿在替她收拾行李的时候,莫名一言不发离开了,然后就一直没有找过许仙。 露出苍白流线胸膛的白令慈,低凉手温的手指,给许仙按腿,见许仙眼珠故意撇在一边不看他,指尖压住一个穴位,许仙的腿反射性抽动。 许仙翘了起来,双手使劲去打白令慈,连打带咬。 白令慈躺倒在下方,抓住她的双手,看着许仙委屈的脸,眼眸深沉了下去,她竟然到现在都不知他在生什么气。 罢了罢了,到现在都不知,他又何必去点破。 许仙被扯进了带凉意的怀里,脸颊贴在心口,长发散在背后和身侧, “发生何事了,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还不是熬心,叫了熬光一起来对付本仙,被拖进了深海里,差点就栽了。” “那你就记不起叫本君来?” “叫你得有空啊,白上仙——————嘶嘶—————” 松开了咬在耳上的嘴,重瞳危险的眯看她, “没有下次,对付两条龙,你可真能啊,要本君赞扬你吗!” 许仙也是心有余悸,在黑暗的深海里,命差点交代了。 她闷闷的嗯了声。 许仙不能长久的离开,身上的伤已经治好,得走了。 坐在镜前梳发,白令慈给她在发间戴上了一支蝴蝶流铃钗,璀璨闪耀,仅一支就让许仙变得风华夺目了起来。 “戴这么好看做甚,那儿就本仙一个。” “许仙你个木头,今儿个什么日子!” 许仙茫然的抬起了头,白令慈忍不住捏住了她的鼻尖, “你就记不住我们结缘的日子!” 许仙尴尬, “抱歉啊,下界的房屋被熬心毁了,画的东海鉴图,没了。” 白令慈俯身从后抱住许仙,脸贴脸, “无事,你安好就好,下次别逞能,这种事情,不是开玩笑的。” 白令慈是真气她的大胆。 卧门打开,已是黄昏,许仙要走了,白令慈目光缱绻不舍。 许仙觉得哪里不对劲,明明就是她受着伤都被做狠了,怎么到头来又是她觉得愧疚没记得今日。 白令慈见她还在不岔,失笑,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声音响起,让他敛去笑容,沉下了脸, “师父————————师父————————” 红孩儿冲到了许仙的面前,失态得抱紧了她,脸颊贴在了发上, “你回来都不和徒儿说一声,师父,你好狠心——————” 许仙看见了白令慈的脸色,恍然大悟他之前为何会生大气,她推开了红孩儿,与他拉开距离,义正言辞, “咳,圣英,以后不要靠为师这么近,你已经成年了,不合适。” 在许仙看不见的地方,红孩儿阴狠得看了眼白令慈,定是他说了些什么。 待面

向许仙,他伤心欲绝的看着她, “师父,你这是嫌弃徒儿了吗,师父你一走这么多年,遣云宫只有徒儿一个,徒儿太想你了,才,师父——————————” 许仙头疼,眼见白令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飞快的对红孩儿说道, “圣英,你若是寂寞了,去找女仙们吧,别把遣云宫弄得乱七八糟就行,为师先走一步了。” 见许仙开窍溜走了,白令慈嘴角勾了起来,目光冷淡的看着红孩儿,对方妖艳的脸上,同样是冷漠。 红孩儿恼怒白令慈让许仙疏远了他, “早晚烧了你们的红线!” 红孩儿年轻的面容上有着狠绝。 白令慈轻蔑的笑出了声,没把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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