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俊杰东瞅瞅西望望,一刻不得闲,脚下仿佛生风,刚刚在西屋鼓捣绳索,眨眼间已到月台牵拉渔网。

嘴里不停嘟囔着:唉,不好操作呀,自己动手有些牵强,还是拿来主义的好。

小妹孙煦阳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时间脑袋有些犯晕,到底是谁赢得自己老哥的付出,勤勤恳恳,不辞抱怨,真是白日见鬼哟!

眼睛送出疑惑,智慧生发光芒,瞧着孙煦阳不解的眼神,孙俊杰没有任何解惑的感觉,一任她那带着杀气的目光纵横,待得再而衰,三而竭,败下阵来之时,妹妹委屈的神色点点弥散开去,赚得孙俊杰不知所谓。

“哥,我的好哥哥!”声音发嗲,带着不知名病毒,一点点侵蚀着孙俊杰神经。

“嗯?啥子事哟,阳阳?”

终于问得孙俊杰应答,真是太不容易了,等待的漫长的,焦虑令人发狂,疑惑使人恼忿。

尤其是面对一双无辜而期盼的双目,搞得好似自己就是那位不可理喻的捣乱者,这个念头升起,便一发而不可收拾,宛若被催眠,沉浸其中,不能分辨谁是主导者,谁是诱惑者。

“哼,孙俊杰,醒醒吧,你这是魔怔了,还是装憨卖傻?”孙煦阳索性放弃温柔可爱,回归烂漫本性,左手掐腰,右手兰花指频发,一气呵成,威风凛凛,大有孙俊杰不招供就掐架的狠劲。

或许是意识终于醒来,孙俊杰思维不再迟钝,好像刚刚发现眼前人声色俱厉责问自己。

心神猛地一揪,他可是知道小辣椒的狠辣,一言不合就上来一顿捶打,关键是你还不能还手,抱头任其敲打,唯有默念“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才能安全登上彼岸。

“哎呀呀,我亲爱的妹妹,善良聪慧的好妹妹,是谁惹得您不高兴,告诉哥哥,不打他个哭爹喊娘,追他个找不着东南西北,咱都不姓孙!”

一拍胸脯,豪情满怀高喊,孙俊杰不得不卖个好相,他可不想事情没问个清楚,自己先化作一根可有可无的出气筒。

望着孙俊杰卑躬屈膝的模样,孙煦阳不由得“噗嗤”一笑,心里终于放松,嗯,对的,这就是自己的哥哥,奴颜婢膝的亲哥哥!

验明正身后,挥挥手,留给孙俊杰一片蹦跳离去的云彩。

孙俊杰一脸懵逼,搞什么呀,雷声大雨点小,白白让我耗费心神,提心吊胆不花钱啊,真是周扒皮,小气鬼,小魔鬼化身!唉,真是我的好妹妹,坑哥不饶人的亲妹妹!

得了,还是进行我的道歉大业吧,路虽漫长,行则将至,走哩!

杨树笔直挺立,条条枝干延伸向上,片片翠叶抖动光芒,午阳透过林梢窥出点点疏影,吹落到地面,散发出寸寸阴凉。

孙俊杰手提皮桶,肩挑渔网,昂首挺胸行走在村中大道。此刻,脱去了无理取闹的皮相,告别着骄纵惹事的噱头,他已是改头换面,粉头油面眨眼间便成清新小生,浑体迷茫无序瞬时已作自信洒脱。

“小杰,这是干啥去啊?瞧你身装扮,难道要下河摸鱼?”

“姑姑,你猜?”孙俊杰憨憨一笑。

“你这小滑头,敢跟你姑妈开起玩笑了?找打不是?”

孙俊杰稍作躲闪,却不敢走脱,唯有迎头一棒,姑姑的指头便戳上额梢。别看甩过来的指头快而准,落到头上确实轻轻一触,毫无痛感。

姑姑孙宗芳,村里村外无不夸赞的美人。靓丽多姿的她,学问高深,在县里中学教,赢得师生由衷喜爱。她性情善良,乐于助人,只要有求于她,无不尽心尽力帮忙,赚取邻里邻外一致赞叹。一双慧目,熠熠生辉,撒谎欺骗者,不敢在她跟前走过,唯恐迟疑片刻,现出原形,可就凄凄惨惨戚戚喽!

“别拧耳朵,疼,疼,疼啊!”孙俊杰大声讨饶着,声音带着凄厉,神情露出惨烈,不知情者怜悯之心顿生,慈母之意如春风吹拂;假若这般操作,那可就正中下怀,坠入他精心挖掘的陷阱而不自知,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他数钱,切切实实的欺负老实人而自夸自矜。

“别装模作样了,你一发声我就知道是何心思,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放屁是什么颜色!”

姑姑孙宗芳一脸自信,玩笑般话语刺激着孙俊杰。

“真的呀,屁有味道,人尽皆知;屁有颜色,可真是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听说呢!”

孙俊杰怀疑的脸色不断延伸,氤氲着二人身际,弥散开来,传染着周遭林草。

“不要怀疑,想要知道真相,就要探究由什么组成,进而知晓答案,非常简单的哦!处处留心皆学问,下里巴人也称雄,就看你是否沉下心思细细观察体悟喽!”

孙宗芳意味深长,停顿之间,带着如许期待;顾盼之时,倾洒众多启发。

沉思良久不得其中奥妙,越想越觉得钻进死胡同,索性放下求答,不再让问题肆意捶打自己可怜的大脑,不能使诸多未解疑惑消耗为数不多的脑细胞,我容易嘛,伟大的我也经不起暴风骤雨未知数的敲打啊!

“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儿惹我不痛快了!”姑姑一脸嫌弃,摆摆手让孙俊杰快快离去。

摇摇头,不再去想为何让自己留下,又为何打发自己离开。或许是姑姑更年期提前爆发吧,嗯,一定是这样的,聪明的我还是谁也比不上的,嘿嘿嘿!

背影渐行渐远,自言自语却绕转身侧不消散,自行远去的孙俊杰肯定想不到他的言语尽数飘进姑妈孙宗芳的耳朵,也不可能意识到此去会有劫数降临。

“唉,这就是命数,谁也无法改变,唯有自己奋发,方能得到解救。”

孙宗芳深深叹息,此前多次抑制不住想要劝说侄子不要出门,奈何天意浩浩,非人力可更改;前事所为,已经定下今日孽数,令人欣慰的是,孙俊杰印堂稍微阴沉,淡淡黑气环绕,即便有血光之灾,也无生命之忧。

此种变法她也不知从何而得,犹如直觉时时出现,没有规律,无法把控,故而无法与人说。其实科学当前,谁人会相信自己劝诫,不将自己当成疯人婆就不错,甚而被乡邻误解成传播迷信,隔离成陌生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行至村后渠道,孙俊杰兴奋的因子顿时迸发,桥下清水流淌,石块横斜间,阻挠着前行的流水,有意无意时逗弄着穿梭的鱼儿,引得片片树叶前后探首,摇摆不定,说不尽的情动,道不明趣味,一时尽在一渠攒聚。

“真是一派好风光,都是我的,全是我孙俊杰的啦!哈哈哈……” “谁在发疯,惊扰了我的鱼儿,坑爹啊,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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