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楚云市政府办公楼代宇庭办公室
马伯清:“情况就是这样!”
代宇庭:“你到银行看了,确实到了账?”
马伯清:“这样大的事,不落实好,没把握,我怎会来见您呢!您放心!千真万确。”
代宇庭想了想,说:“这都是些偷鸡摸狗的雕虫小技。不过―他很聪明,这是他的拿手戏。所以,我叫你用好他,就是这个意思。”,
马伯清低头不语。
代宇庭:“大桥招投标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的后续资金到了没有?大概能来多少?”
马伯清想了想:“资金――!估计最近会到一批,具体多少拿不准,听丁克说数目不小,20%的进场费就是几千万啦!”
代宇庭低着头在办公室踱着步,忽然一抬头:“有件事原来没有给你说过,现在应该告诉你,不过你要守口如瓶。”
马伯清站起来,起誓地:“您放心,就是刀搁在脖子上,我也不会乱说一个字。”
代宇庭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代宇庭:“你以为我这个副市长来得容易?”
马伯清不知道他要说什么,竖起耳朵听。
代宇庭:“我进政府领导层,如果上面不打招呼,是不可想象的。前阵子,他到楚云来,我去看他,神情很沮丧。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事?我能不能帮您?’他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后又点了点头:‘宇庭啊!我们相处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件事给你说说没关系。’他说,老二在广州搞房地产亏几千万,也不叫亏,暂时套住了,以后还是可以回得来的。他是楚云人,每次来都是我接待陪同。这位领导,地位很高,影响也很大。两个孩子,老大在‘革’中得了小儿麻痹症,唯一的希望在老二身上。看到这种情况,我答应帮他。并且从两个单位,调了三千五百万资金到他提供的帐上,解决了这个难题,救了他孩子一命。他的孩子现在仍在搞房地产,资金还没有回收上来,虽然答应归还,但我又不能催他。这次市里换届选举,亏得这位领导说了话,解决了我的问题,情况就是这样。”
马伯清:“您的意思是补仓?”
代宇庭仍然漫不经心地翻看报纸:“补什么仓,不过是暂时垫一垫,用不了多久就撤走,反正广州那边的钱快到了。嗨!给你说了也白说。”
马伯清:“不见得!可这个数目不小啊!”
代宇庭象唠嗑一样随意地:“五十步与百步,湖南的林国悌,云南的褚时健,几百万与几千万结果没什么两样。”他坐下喝了口茶,一幅不在乎的样子:“没有金刚钻,你就别揽这瓷器活,我还有别的办法。再说,只待那领导小孩的还款一到,就退回去,又不要他的。”
马伯清看着代宇庭,久久不语地笑着。
代宇庭翻着报纸,对马伯清不耐烦地:“行了,你也就这熊样,过几天回办公厅算了吧。先到秘处干两年处长,我任期内,有可能,就去财政局干我那一行,这就看你的造化罗!”
马伯清立即表态:“士为知己者死,您就看我的表现吧!”
代宇庭:“你看着办吧!以后―有什么事找陈好好。”并嘱咐:“有毒的别吃,犯罪的莫搞啊!”
马伯清苦笑了一下,退了出去。
51玉盘街39号楚江大桥指挥部
朝旭驾着车,从老远就看到站在大门口的财务部长于坤。他将车停在指挥部大门口,下车,刚关好车门。
于坤神色紧张地迎过来,冲着朝旭:“您可回来了。”
朝旭诧异地:“有什么事吗?”
于坤:“有一个重要情况向您报告。”
朝旭环顾一下左右:“好吧!上楼去说!”
52楚江大桥指挥部朝旭办公室
于坤跟随朝旭默默上到二楼,进到朝旭办公室,随手把门插上,朝旭让于坤坐下。
朝旭:“说吧,什么事?”
于坤:“9月11号,公司从深圳拨来的那笔款,应该是五千万吧?”
朝旭:“对呀!当时你去对了帐嘛!你告诉我是五千万,没错哇!”
于坤:“现在只有一千四百万了!”
朝旭吃惊地:“一千四百万?怎么回事?”
于坤陈述:“12号,我到银行看帐,五千万已经到帐,当时我报告了您。昨天,我打开银行对帐柜的抽屉一看,对帐单上记载,只有一千四百万了。我一张一张的清查,发现有一张帐单上,一次拨走了三千六百万,时间是13号。我很纳闷,这段时间我们没有动款啦,怎么会有三千六百万元拨出呢?”
朝旭神情严肃地:“有这种事?你与银行核对没有?”
于坤:“我当时就找了银行出纳柜,要求从电脑中调原始资料查对。银行很重视,调出全部资料查看,除了划款的时间、金额,别的什么也看不出。”
朝旭拿出烟来,给于坤一支。
于坤接烟,为朝旭点着火,坐在一旁,紧张地看着朝旭。
朝旭两手托在办公桌上,右手使劲往后理了理头发,拿烟的左手,不停的在桌子上轻轻的敲着,想了一会,冷静地分析道:“有三种可能:一,有人采用电脑以高科技手段作案,因为,银行是联网的,全国各地建行都可以提款。”
于坤:“他为什么不全部提走,只划走三千六百万呢?”
朝旭:“这就是第二种可能,银行有人挪用了这笔款,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小;第三,电脑网络出了问题,甲方提了乙方帐户上的款。”
于坤:“但愿如此。”
朝旭:“如果是这样,很快就可以查出。最麻烦的是第一种情况,既是以高科技手段作案,其技术是相当高明的,很难查出来。”
于坤着急地搓着手:“这可怎么得了?查不出来,连我也脱不了干系!”
朝旭镇定地:“着急也没有用,查不出岂止你脱不了干系。现在不是干系问题,而是要尽快弄清原因。”
于坤捧着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