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仁芳却转着眼珠开了门,语气和蔼起来:“郑小钱,跟我女儿这么久了,因为一辆车就断了你们的感情,不值当。你家里有没有收到赔偿款?快拿出来哄哄小芸,我替你说说好话,我女儿这么优秀,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这是想再捞一把?
蔡芸抱着肩膀,觉得正该如此。
“别,别,别……”郑小钱忙摆手,别人顶多落井下石,你们下刀子,我惹不起趁早撩。
再说,那场车祸到现在都没结果,根本没人赔偿。
挺直了腰杆,郑小钱斩钉截铁:
“退,这婚退定了!平时给你家花的钱就当我交学费,我家给的二十八万彩礼,加上美容店转让的五十六万,一起还回来。”
“你说什么?”罗仁芳嗓门高了八度:“你怎么有脸?也不去打听打听,男方提出的退婚,还想要回钱,有这风俗吗?”一边打起电话:“儿子,赶紧回来,郑家杂碎快把你妈和你姐欺负死了。”
她儿子买了新车,正在外面潇洒。
“郑小钱,你别太过分。”蔡芸没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好看的柳叶眉几乎倒竖起来:“我跟你谈了这么久,青春损失费还没找你要呢,你居然还问我要钱。”
退个婚还要青春损失费?在我手里你没折旧过吧?郑小钱暗嘲一下,把胸膛越挺越直:“你们不还钱,咱就打官司。”
几个月来见惯了人情冷暖,他都快忘记自己原本是个很硬气的人。
“你有证据吗?”蔡芸不当回事,收钱的时候都是现金,没留证明,她才不怕,并说道:“没有证据就是诬赖,指不定谁告谁呢。”又要把门关上。
眼见她如此颠倒黑白,郑小钱握下拳头,吐口长气:“拜托你留住最后一点脸面。”
“你想打人?”罗仁芳又打起电话:“儿子,快回来,郑杂碎还想打我们呢,必须让他知道厉害。”
蔡芸好似想起了什么,忽从手包最外层摸出个东西丢过来,又举起手机拍摄:“郑小钱,这是你的钱,我还你钱没?”
郑小钱下意识接过,是一枚古钱。
这古钱外圆内方,古铜色,无任何年代标识,是他从小带在身上的。他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仿佛和这古钱有某种联系,具体又说不出来。父亲曾说过,他的名字就是因为这古钱来的。
在订婚时,他送给蔡芸当定情信物,如今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他手里,不禁可悲。
“还了,但我要的……”
“你承认就行,我这录有证据。”蔡芸不给他说完话的机会,晃了晃手机,转身把门关上反锁。
隔着门,传出罗仁芳得意的声音:“还是我女儿聪明,这就把他打发了。他呀,也不撒泡尿照照,穷的饭都吃不上了,还想讹人,当初真是瞎了眼。”
郑小钱气的一拳打在门上,鲜血直流。
“砸坏了我家门,你赔得起吗?等我儿子回来好好收拾你。”罗仁芳咒骂起来,生怕自己声音太小:“没房、没车、没钱,早就想甩了你了。小芸,咱们明天就搬新房,多亏我这一双好儿女,让我过上好日子,不像某些人,越活越倒退……”
然而,被郑小钱攥在手心的古钱,沾了他的血后,突然褪去铜色外表,露出如玉般质地,翻转着飞起。中间的方孔中,飞出一物,再放出数道彩色光华,把他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