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说什么?李翠花真动手打人了?”
李铁头家猪圈外,李如烟惊讶地问自家娘小周氏。
小周氏嘴角往下扯,一脸愤恨不平的模样,“打得可凶残了,一脚把孙大耳踢进那烂田里,还把她脸按在稀泥塘里,险些没给人憋死。你是不知道,那孙大耳起来后,一直喊腰断了。”
“那是断没断?”
“断了哪还能活?估摸着她唬人呢,不过,从那么高的田坝上摔下去,只怕也好不到哪去。”小周氏欲笑不笑,有些怜悯孙大耳,同时又有些庆幸,还有幸灾乐祸。
还好她当时没出头。
李翠花的恶毒人尽皆知,不可惹的名声不是白来的。
只是小周氏想不明白,李翠花以往恨不得那两个兔崽子死了最好,今日怎会如此蛮横地维护他们?
李如烟紧紧皱着眉头,“莫非,她真的更疯了?以往她可不会打人。”
“没准还真疯了。”小周氏点着头,十分赞同李如烟的说法,“人家自己孩子都能下死手,更何况外人?惹毛了她,指不定真会拿刀砍。李翠花就是个实打实的疯婆子,如烟,往后,你可别再与她来往了。”
李如烟疑惑道:“娘,可李翠花跟那孙大耳好像没什么恩怨,怎会无端动手打人?”
“这恩怨,说大不大,可说小又不小。凌景丢石头打孙大耳,惹怒了孙大耳,孙大耳拎起他就往那田里扔,李翠花这才动的手。
什么样的人养出什么样的孩子,我看那凌景也不是好东西。前几日扛镰刀想砍人,今日又拿石头打人,简直无法无天!
年纪尚小就如此狠毒,长大了不得杀人放火?一家人都是一个德行,我看那凌寒舟也好不到哪去!”
小周氏说起凌家一家人,从头到脚后跟都瞧不上眼,就连最小的凌雪,也被说脏兮兮跟个乞丐似的。
李如烟白了她一眼,“你管人家好不好,赶紧喂你的猪吧。”
见她这目中无人的态度,小周氏就戳她脑门,“我管不了别人,管你总行吧?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与李翠花来往,你还三天两头往人家跑!我不过说她李翠花两句,你就跟这给我翻白眼,有你这么做女儿的?”
“我爱跟谁来往跟谁来往,你管不着。”
在别人看来,李如烟是李翠花,在这村里唯一说得上话的,因着姐妹关系,李如烟对凌家兄妹也好。
明面上大家都说这姑娘心地善良,背地里却说她傻乎乎。
只因李翠花不是个值得相交的。
为劝说李如烟,小周氏跟她吵过不少架。
“跟谁都行,李翠花除外,你若是想找个说话的,村头那个秀才不好么?人生得面若白玉,又有学识,主要是人家对你……”一聊天,小周氏又说起老生常谈的话题。
李如烟面色一变,急忙打断她的话:“秀才有什么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若是嫁给那样的人,能有好日子过吗?”
“人家是秀才,随便写几个字就能挣钱,比那些泥腿子好得不知一星半点,再说,人还继续读,没准日后能高中当大官。”小周氏继续道。
李如烟忙道:“哎呀娘,你不是没看见,那酸秀才瘦弱成什么样,一看就是家里吃不饱饭的,我若真嫁过去饿肚子,你舍得?
再说,他还要读的话,岂不是要我挣钱养他?这能不能考上,谁说得准?我才不想受那份罪,我要找,就得找个能赚钱,会顾家的。”
“你就是目光短浅!”
“我乐意!”
“娘,你说什么?李翠花真动手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