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魁重新被自己逼退回了御台上,孙骆涯微微一笑,道:“赵魁啊,你要是有赵幺一半勇敢,我可能就已经死了啊。”
“哼!”
御台上的赵魁,冷喝一声,心想道:“这崽子还真当我是傻子不成?千方百计的引诱我下台,然后再以剑罡出手拦我,真以为我看不出来他的剑罡不同寻常?如我真如他所料那般,与他的剑罡来次正面的接触,结果会如何,还真的挺难估计。”
赵魁的心里如此想,嘴上却是如是说:“如果我强提一口真气,将自身的体魄发挥到极致的话,可以试试与他的剑罡做一次正面的交锋。”
一旁的白无痕疑惑道:“大哥,少主的剑罡真那么锐利?我怎么没看出来。”
赵魁道:“说来也奇,这家伙的剑罡大老远看过去也没甚出奇之处,只有近距离感受过,或者亲身体会过,才会知道这种剑罡的独特之处。就好像一柄时常磨砺的宝剑,大老远看去,与普通的三尺青锋基本相同,只有被它砍上一剑,才知这把剑是削铁如泥。”
白无痕点点头,道:“凡是剑罡,都是由剑气汇聚而成。剑罡的威力越强,就说明聚集的剑气就越多。可剑罡的锐利程度,不知道与剑气有无关系。”
“或许,也只有玩剑的老手才会知道其中的门道。”
赵魁面色一沉,道:“我还真是没想到啊,孙希平的儿子,居然在剑道那方面的造诣有如此之高。难道那个传闻是假的?十五年前,唐王孙并没有被人打断剑骨?”
白无痕眉头凝结,思忖道:“少主的剑骨肯定是被人给打断了,你要知道,十五年前的教主做了件什么事。他将天下九州里所有参加过‘除魔大会’的正道门派,给屠了个满门。上至百岁老祖宗,下至直系血脉的婴孩小娃,无一幸免。”
“说他残忍吧,也的确是残忍,毫无人性。可如果说他可怜吧,也的确是可怜。叫天下人羡慕嫉妒恨的美丽妻子,被人一掌拍死。天赋异禀,将来有望剑道登顶的四岁小儿,被人打烂丹田和脊骨,从此成了个废人。”
“大哥,如果换做是你,你是否也会和咱们教主一样,将天下九州的正道弟子给杀一个遍。”
赵魁点了点头。
白无痕说的这些话虽然口气都很平淡,但是却让赵魁腾升出些许异样的情感。
对于他来说,孙希平如何如何做,他不管,可如果换做是他,有那么个美丽贤惠的妻子,和天赋异禀的儿子,如果她们都死了的话,他赵魁会把所有伤害过她们的人,统统杀光,不管血脉是否直系,不管有没有参与其中,只要是他见不爽,就都杀光。
他可不会做孙希平。
在赵魁看来,孙希平这人不适合当魔教的教主。
魔教子弟就该泯灭人性,剔除怜慈。
什么善恶理论,都是虚妄。
善恶无需上所说的理论是非,魔教子弟,所做之事,皆是恶。
世间哪来的善,只是还不够恶而已。
一念至此,面沉如墨的赵魁,兀自呢喃道:“我有办法破解刚才那个死局了。”
“愿闻其详。”白无痕一脸好奇。
赵魁道:“其实在我想到这个办法之前,还有两种办法破解。只不过,代价可能会大一些。虽然三种办法都有一些不低的风险性,不过我想是可以值得冒险一试的。”
“前两种办法,无非是我用体魄硬刚剑罡,和你出手替我打断他的剑罡。这两种办法的顾忌之处,在于我并不了解剑罡的锋利程度,是否会斩断我的体魄,令我当场身死。我也不清楚,当你帮我打断剑罡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杀了痕儿。”
白无痕点了点头,道:“那第三种办法呢?”
赵魁目视前方,看了看那片形成包围圈的红衣弟子,道:“可能唐王孙是怕腹背受敌,又不想在那些个废物身上浪费体力,所以暂时还不想跟我打正面,只用剑罡逼我退步。”
“其实这种局面很好解决,只需要我将血箭门的弟子撤走,他就会……”
赵魁话还没说完,他除了双目圆瞪之外,竟是气得跺了跺脚。
御台之下,只见那位黑衫男子,随手丢了道剑气出去,就将一个红衣弟子的脑袋给斩了下来,然后捡起了那名弟子手里的长刀,在心里掂量了一番,呢喃道:“轻了点。”
随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位黑衫男子逐步朝那堆红衣弟子的包围圈走去,见一个,杀一个,手起刀落,一刀一个。
就像十五年前,魔教教主孙希平在各大正道门派的祖宗祠堂里一样,管你是百岁老祖宗,还是武道卓绝的大宗师,他孙希平见一个就杀一个,谁来谁死,谁逃谁家就灭门,一个不留。
孙骆涯主动求战,所以即便是那些血箭门的弟子开始一拥而上,他也没叫肖汉用白留痕来威胁他们。
除了少数人包围住人熊肖汉以外,其余人都朝那位黑衫男子喊杀了过去。
御台上的白无痕与赵魁两人,在见到台下的这一幕时,他们的眼中,那位身姿挺拔的黑衫男子身后,隐隐约约仿佛有一个福态男子的身影。
“大哥,你还在等什么!”
白无痕大叫一声,提醒道:“眼下这个局面,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赵魁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一个纵身就跳下了御台。
这一次,那位黑衫男子没有再用剑罡来逼迫他了,使得赵魁能够顺利下台。
只不过,他一路下坠的途中,台下的那片人群,已经有一片尸体倒在血泊之中。
黑衫男子每走一步,那群红衣弟子就会很自觉地往后退却一步,心惊胆战。
众人眼中,那位一挥刀就有人死的黑衫男子,宛若修罗在世,神勇不可敌。
孙骆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直至来到那位从御台之上纵跃下来的男子面前,这才驻足停步。
那群不断后退,直到撞在了他们坛主身上的红衣弟子,彻底慌了神,四散里逃窜开来,丢刀的丢刀,尿裤子的尿裤子,都有。
人群中的赵魁,只见那位黑衫男子手举长刀,刀尖指向他这边,张嘴道:
“来单挑啊?”
“来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