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放学,姜全终于找了过来,砰砰砰地拍门,骂的很难听。 许安带着姜乐进了自己的卧室,把门反锁,轻声安慰她“不要怕”。 姜乐听见防盗门打开的声音,许安的妈妈和姜全争执了许久。 接着,两道脚步声朝这边走来,钥匙插进锁孔,门把手拧动。 许安母亲的脸色罕见有些难看,眼神闪躲。 姜全跟在她后面,眼神凶狠地望过来,带着点得意的嘲笑。 许安把她拉在身后挡着,背却弯着,姜乐看到他藏在背后的手在发抖。 “许安!你躲开!”许母冲他喊。 姜全不屑地嗤笑,直接走过来,将他撞到一边,拽着姜乐的手便要走。 许安又跑过来,试图挡在姜乐的身前,他想说“姜乐不想跟你走”,但是一抬头,却看到姜全的眼睛,狠厉,带着警告。 那句话便卡在嘴里,好像瞬间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姜全嘲弄他: “怎么?想搞我女儿?行啊,你能拿出多少钱?” “你对我儿子说什么呢姜全!别把你们家那腌臜事儿扯到我们这儿来!” 两个成年人互相讽刺、争吵,而许安只是站着,什么也没敢说。 姜乐被带回家,第二天早上鼻青脸肿地出了门,正好在楼梯口碰到许安。 他看见姜乐,迅速躲开了目光,一溜烟跑了。 很长一段时间,许安都躲着她。 姜乐其实也能理解,这样一堆烂摊子,连自己都想逃跑,何况别人? 之后再见面,姜乐也没再和许安打过招呼。 第二天许安酒醒,头疼欲裂。昨晚的记忆模糊不清,只隐约记得自己被人灌酒,姜乐站起来替他解围。 估计姜乐也喝了不少。 他泡了点蜂蜜水,用保温杯装好,带着去找姜乐。 见到人时,姜乐正站在宠物医院门口抽烟。虽然吞云吐雾,但看着精神奕奕,半点儿没有宿醉的样子。 许安不禁按着头疼欲裂的太阳穴,在心里感叹,人与人的差别真是全方位的,连酒量都碾压。 他站到姜乐身旁,隐约感觉她今天的情绪不是很好,试探着开口:“昨天他们也为难你了吗?” 不等人回答,又急着补充:“怪我酒量太差,竟然先倒下了生意做不成也没关系,报酬我照样给你,你别为那些人生气。” 姜乐笑出了声,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你就不好奇,他们昨天为什么灌你酒?” 许安眨眨眼,有些迷茫:“应该又是我不小心得罪了谁吧” 她笑着摇了摇头,低头把烟掐了,没说话。兜里的手机又响了,嗡嗡地贴着口袋振动,拿出来一看,来电人写着“姜全”。 许安见她面目表情地把电话摁了,自然也看见了姜全的名字。 “你爸…最近又联系你了?” 他好像知道姜乐心情不好的真正原因了。 “当年的事儿,对不起…我那时候胆子小,如果…” 姜乐笑着打断他:“都过了多少年了,还提什么?再说,你也帮过我不少。” 更何况,姜全其实也没打过她几次,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 说着,她又想起许安与周泽的合作,沉吟着问道: “和周氏的合作,对你很重要吗?” 许安点点头。 说是合作,其实两家公司之间的关系根本不平等。 公司体量相差太大,不仅要做好在价格上让步的打算,合作过程中己方的话语权说不定也会被对方压制,说起来跟与虎谋皮没什么差别。 但是许安的公司现在最缺的不是钱,而是一个打响名号的机会。公司之前不是没有亮眼的项目,但错过了风口,在蛋糕被分得差不多时才入场,只能捡些面包屑来果腹。 做生意和大学时的小打小闹不同,不是只有技术和灵气便行得通的。更多时候,是资本之间的博弈。 如果能争取到和周家的企业合作,只要中间不出什么岔子,日后公司的名气和资源都能上一个台阶。 姜乐明白许安的意思,犹豫了半天,始终心虚,没敢向他提起昨天的事。直到听许安说,今天他打算再去探一下对方的意思,她才点点头: “行,如果对方态度不好或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许安先是给陈叔打了个电话,对方话语不明,语气古怪。在他的一再追问下,对方才叹了口气。 “你之前和小周总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周泽在生意场上的为人,就连刚入行的人都有所耳闻。出了名的斯体面,即便是生意上的绞杀,那也是藏在一张笑脸后面的。 简而言之,哪怕他要送你上断头台,那也是让你如沐春风地赴死。 即便对竞争对手都是如此,所以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周泽像昨天那样对待许安。 “实在不成,你便登门拜访,有什么误会,当面说开也就好了。” 这话说出口,其实也是在打发许安。周泽这种忙人,哪里是想见就能见到的?但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对方挂了电话,许安失神地盯着屏幕,只觉得宿醉的脑袋更疼了。 他没想到周泽会同意见面。 陈叔将周泽助理的电话留给了他,许安在电话拨通前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被拒绝后该怎么办。 他支支吾吾,声如细蚊地问对方,自己能不能和周总再见一面,聊一聊合作的事情。 对方问了他的名字,说会请示过周总后再给他答复。 许安挂了电话便开始等,从满怀希望等到快要绝望。 他等了整整两天,就快放弃时,竟然真的等到了对方的电话。 “周总今天十点钟有空,可以见您。” 许安欣喜应答,挂了电话又急了。周泽十点钟有空,而现在已经九点二十。 他着急忙慌地整理了件。 幸好今天路上并不算堵,许安开着车一路冲了过去,心跳得比仪表盘还快。 深秋的天气,他却出了一身汗,衬衫湿漉漉地贴在背上。 坐在等候室时,许安四处打量了一下,心中咂舌,这仅仅只是一层办公楼而已,已经是自己公司整体面积的三倍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将许安带进周泽的办公室。 周泽正坐在办公桌后,低头看着件,镜片后的眼睛低垂着,少了许多攻击性,眉头轻蹙,听见声音后,掀起眼往来人的方向看,眼睛里未被遮蔽的冷淡和锐利一览无余。 许安被这眼神看得心中一跳,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手心里又冒出冷汗来。 然而那眼神只维持了一瞬,看见许安后,周泽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朝他微微点头,礼貌一笑。 “许先生。” 两人在沙发上落座,周泽为他倒了一杯茶。许安手足无措,连忙弓腰道谢。 “那天招待不周,还请许先生别往心里去。” 他的态度温和,少了许多上位者的压迫感。许安心里的紧张消去一大半,讪笑着憋出几句恭维的客套话,接着便鼓起勇气,将准备好的方案又掏了出来。 谁知周泽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只低头笑了笑说: “想必许先生的时间也很宝贵,我便不再兜圈子了。” “实话相告,方案很有吸引力。只是贵司的经验不足,恐怕难以运转起如此大体量的项目。” 许安闻言,一时也顾不上忐忑扭捏,急忙回道: “虽然我们公司之前的确没有过大型项目的经验,但过往的项目案例都在这份资料中,相信您能看出其中的实力和潜力” 周泽耐心听着,并不打断,却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最后,许安还是灰头土脸地回了家。 许安这几天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垂头丧气,闷闷不乐。 姜乐看着他的模样,不难猜出原因。简单问了几句,许安便老老实实招了。说他去找周泽谈了谈,对方话语里对公司不是很满意,但是最后也没把话说死。 也许这就是生意人的婉拒? 姜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让他别多想,回去等消息就是。 把人打发走,姜乐一上午都在坐诊,大多都是带猫狗来打疫苗的,客人不少,但也算不上太累。 吃完午饭已经是下午三点。 她站在门口抽烟,修长高挑地身影站在玻璃窗前,女士香烟夹在削葱指间,红唇松松地叼着,眼神没有落处。路过的年轻小伙看呆了眼,差点撞上电线杆,被同行的女友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上。 姜乐左手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手机,半晌后摸出,找到通讯录里几年没有拨出的手机号。 <

> 她犹豫了几秒后,按下拨通键。 六年了,大概早就换号了吧? 听筒里“嘟嘟嘟”的声音合着单调的节奏,莫名地有些像心脏跳动的声音。 她突然又觉得自己有些草率,握着手机的手稍稍远离,正打算挂掉电话,耳边传来一声轻轻淡淡的“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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