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你实话实说。你当真喜欢男子?”表哥用力地晃着我的肩膀,脸上显露出震惊的神情。
“谁说我断袖?徐茗轩,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发出无奈的爆鸣。
“为兄也是听你们大理寺的陈寺丞说的。你这样子,如何对得起你们曾家的列祖列宗。”表哥喟叹道。
“这还不简单。你当我的儿子,我们曾家不就有后了!只是这辈分就乱套了。”我轻哼一声,撒开双腿,麻利地开溜。
“曾瑾,你别跑,看我不打死你。”
“飙风,快来救命。”
“别闹了,你们这两人一狗的,快来用些点心吧。”娘笑着让丫鬟端出一盘点心。靛蓝的托盘上盛着十几块荷花形的馅饼。
我迫不及待地一口吞掉一个,里面有股荷叶淡淡的清香,可吃进嘴里的馅却是软软糯糯的藕泥。
飙风窝在我的脚边,馋得直留口水。
“倒有几分江南的味道。”表哥赞叹。
“还是轩儿尝出了其中的滋味。那是我儿时常吃的荷叶饼。来了京城后,吃过好几家,却没有从前的滋味。这盘还是邵寺卿托人从江南送过来的。”娘若有所思道。
“邵寺卿?娘,他能安什么好心。”我的关注点全在娘的最后一句话。他不会跟我娘告我的状了吧?!可我一向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工作啊。
“他呀,是和娘一起玩大的。我十七岁的时候,他让人抬着满满当当的几十箱金银珠宝、绸缎锦绣来我家提亲。可娘的心里可没他。你爹死后,他也到京城做官。你还是个婴儿哇哇乱叫的时候,他帮娘摆平过几场官司,只是你不知道罢了。如今我和他都是漂泊在他乡的旅人。”娘解释道。
难怪,邵寺卿老是针对我,原来我是他情敌的孩子。
“姑姑,别太忧虑。等瑾儿在大理寺得了空,我们自然会陪您回老家看看的。”表哥宽慰道。
“但愿如此。”娘的眉头却始终紧锁。
我不解地看向娘满是忧愁的脸,轻轻地点头应和表哥的话。
酒足饭饱之后,我和陈逸去了李一方的家中寻找线索。
他的家确实落魄。只有几间瓦舍,里面倒也摆了几件值钱的家具,但都是好久前流行的款式。看来如传言所说,他阔绰过一段时间后又穷了。
陈逸在后屋翻箱倒柜地查找,瓶瓶罐罐的东西被他扔得到处都是。
突然一本飞到我的额头,结结实实地撞了我一下。
“陈逸,你扔到我身上了。你先前造谣我断袖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新仇叠加旧恨,我愤怒不已。
“里面夹了张纸,你好好看看。”陈逸无视我的拳头。
我忍!
打开一看,纸上是清秀的小楷:“明日,辰时见。 --棠”
“看来,海棠姑娘还是掩满了一些事情。”我沉思道。
我习惯性地推开窗户思考。
一片红艳艳的花海映入眼帘。
“月汐花!”我惊呼道。
“这个穷生不种些菜,种些月汐花作什么。”陈逸看向我。
“回头我问问我家药堂的大夫,这花有什么用。你派人再去查查海棠姑娘呗。”我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