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米粥和几根菜叶。
我欲哭无泪。
这就是字条上写的打入内部吗?这么需要吃苦的事情,难怪他找借口不过来。
曾瑾,你聪明一世,怎么就被他忽悠了?
拿起筷子,我拨弄几下,屈指可数的米粒就全部进肚子了。那绿油油的菜叶更是不带沾一滴油的。
狗都不吃的伙食!
想念家里的热饭热菜的心情达到了顶峰。
银尘却丝毫不嫌弃,端起饭碗细细咀嚼,好像在享用美味佳肴。难道他们将军府平时也这么苛待下人的伙食?
他看出我眼底对饭菜深深的嫌弃,柔声宽慰:”百姓不易。哪怕是为国捐躯的士兵们此刻也远在边疆,伙食有时更艰苦上几分。我们能得温饱,已是辛事。”
他的声音明明那么轻柔却字字坚定。
我又想起那个蒙面女子说的话,心开始躁动。
这样的我能为他人带来光明吗?
两个伙计也端碗白粥坐下来,只是他们的碗里还多了块白白嫩嫩的豆腐。
为什么要让一个饥肠辘辘的人看见这一幕?
区别对待,这不公平!
那两人边吸溜粥边闲聊。
“你不知道啊,跑腿的那个昀烨跑了。这一估摸着有好久没来。”
“好像是李侍郎出事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我就说这小子毛毛躁躁的,肯定干不久。”
我抬头对上银尘的眼神。“昀烨,这不是我那个老乡,他也来榴花楼做事?”
“你小子和他熟不?下次碰见他就告诉他快把酒钱还给我牛二。”
“熟的很。他之前也和我借了笔钱。我正愁找不到他呢!你知道他现在住哪儿不?”
“好像是杏子巷的尽头那里。哎呀,我怎么记得清!”
……
结束一天的忙碌,我身心俱疲。区区几两白银,我就要为大理寺如此卖命!人生真难。
“小子,吃的呢?快送过来!我都快饿死啦!银尘,你也过来吃些。”我呼唤我的得力同伴。
韩从暗处跳出,无可奈何地丢给我一包裹的糕点。
满满当当的全都是我喜欢吃的。受伤的心灵总算得到慰藉。
我狼吞虎咽地进食,两腮吃得鼓鼓的。
韩脸上流露出嫌弃的神情。
“嗝……银尘,你怎么不吃?”
银尘莞尔一笑,剥去面皮,露出姣好的面容。
原来陪在我身边的竟是个美娇娘。
我惊得手里的糕点都掉地上。
“二小姐?”韩瞪圆双眸,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是陈因!”我大惊失色。
她展颜一笑,眸光流转,眉眼柔美,和陈逸有些相似,但多了份淡定从容。
“时常听哥哥提起你,和曾公子相处果真有趣。”
“哪里哪里,以后你叫我瑾哥哥吧。我巴不得有个像你这样的俏妹妹呢!”我不好意思地挠头道。
“曾瑾,你想要做我妹妹的哥哥,但是我可不愿意多个像你这样的弟弟。”陈逸不知不觉地出现在我们三人后面。
“陈逸,你个小人!大丈夫可不会蹲墙角。”我不满地叫喧。
“我要小人,你就是伪君子,而且还是想拱我家大白菜的死野猪。”他奚落道。
“哼!”
“说一下我这边的进展。刘侍郎私吞了几万两白银,那些钱财好像有不少都流向了景明堂--就是那个叛军组织。就连之前的庄府和景明堂也有着不浅的关系。李侍郎告发了刘侍郎。不久后刘侍郎被发现溺水。我可是和爹磨了好久,他才肯告诉我的呢!”他得意洋洋地说道。
“嗯,我这边,有个可疑的人叫昀烨。还有院子里的麻灰叶,因妹妹说那可以用来做火药呢!”
“明日我们再去刘府看看。对了,还得带上何辰去。”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他和何辰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