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号。
银朵被护士小姐姐带着去拍了个片子,又拿到医生的诊室里,给医生查看骨头的情况。
坐在银朵对面的是个年纪很大的老头,盯着片子仔细的看了半天,才说了句:“手臂这节骨头是不是撞到尖锐物品了?从片子上看,有点轻微骨裂。”
银朵刚刚还不觉得有什么,来到医院这种环境,闻到刺鼻的消毒水味,再看着自己手臂上慢慢浮现出来的一团深色的淤青,就开始觉得痛了。
她无力的点了点头:“是撞到了讲台的边角。”
老医生推了推眼睛:“噢,那就难怪了,要小心一点,还好撞到的不是头,不然就麻烦咯。”
银朵自己也觉得庆幸,捂着手臂没敢乱动,飞快的偷看了随春笙一眼。
随春笙就立在她身边,接过护士手里的药膏和棉签,挡住整片室内的灯光,阴影投射在银朵面上。
银朵被笼罩在整片阴影里。
然后,随春笙在她面前蹲下,白色的衬衫显得他的皮肤更加冷白,在看见银朵手臂上的大块淤青有加重的趋势后,神色也愈发的深沉。
银朵想盖住伤口跟他说没事。
下一秒。
他就伸出那只骨节匀称的手指,将她的手臂抬起来,用棉签蘸取药膏,轻轻在淤痕上面铺开。
“不要动。”
怕她觉得痛。
还叮咛了一句:“痛了就喊出来。”
“嗯。”银朵艰难的把拧紧的五官放松,“不疼不疼,你放心涂吧。”
手却暗自掐住了身后的衣摆。
“这么坚强啊。”随春笙目光落在她藏起来的左手上,没戳破她的谎言,只是默默将手上的动作放的更轻了一些,若有似无的调侃了一声:“真厉害。”
等到将大大小小的淤青处理完。
他才起身将棉签扔进垃圾桶里,让银朵跟着医生到病床上去坐着等会,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手机,给宋卿打了个电话。
喉咙里传来点点痒意。
他却没出去抽烟的意思,而是顾虑到银朵一个人待在医院会紧张,一直寸步不移的守在她的身边,连打电话的时候,余光都一直注意着银朵的状态。
那天的夕阳温柔的刚刚好,落在白色窗帘的下面半截,微风拂过,吹在他衬衫的袖口上,也吹过银朵的耳尖。
银朵不受控制的拿目光看他。
他皮相一直是很优秀的类型,生着一张可以去闯荡大银幕的脸。
细细端详着。
高挺的鼻骨,略薄的眼皮,性感的下颌线,跟她平时见得最多的高中男生都不同,不对,是很不同,多了些成熟稳重的气质,还多了些高知分子的艺术气息,带着点细微的温柔忧郁感。
在他再次看过来检查她的状态时。
银朵才匆忙低下头。
在心底感慨。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无时无刻温柔细心,让人心动。
……
随春笙打完电话以后,从窗台边走了过来,慢条斯理的拉了张椅子,坐在银朵对面,视线直转急下,落在她的手臂上,细心的拿起棉签,又给她补了些药。
“所以,今天是怎么起的矛盾?又是怎么伤的这么严重的?”
银朵尽量忽略掉手臂上传来的凉意,想了想,说:“她跟同学说丢钱的是我,还说了很多过分的话,我叫想找她聊聊,把事情说清楚,但她非但不承认,还骂我,我就准备去告诉老师了。”
随春笙听的很有耐心,手上的动作没停:“嗯,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