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众人还在纷纷对赌几招能够拿下陆今安,大多数都是猜测一招,唯独没有想过陆今安能赢。
可现在不知为何内心有些动摇了,看着台上的少年自觉想法有些荒谬,这怎么可能?
至于陆川,薛媛这些想要看今安笑话的,一个个的脸色此起彼伏,不断变幻,倒是有趣。
一个曾被他们藐视,看扁,打心眼瞧不起的少年,认为与他们比起来不过是云泥之别,现在的一幕让他们怎么能接受得了?
察觉到对方还没有倒下,陆初雪疑惑的同时想要收回拳头,准备再次汇聚灵力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嗯?”陆初雪抽了半天,拳头也是牢牢的被禁锢在对方手里,动弹不得,这让他变得气极反笑,我还拿捏不了你了?
我抽,我拔,我抽,任凭他如何发力右手就是分毫不动,对方的五指犹如精钢铸造的铁爪,牢牢定死住他的右手。
看着台下的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陆初雪的面庞不由得涨得通红,也不知是使劲过头还是恼怒所致。
因为他明白,靠他自己把手收回来是不可能了,无论他怎么拼命挣扎,都无法撼动对方的五指,他的手被锁死了。
“我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妖法,但现在把你的手给我松开,否则凭你一介凡俗之辈岂能真的撼动我?”
“我劝你还是认输好,现在还不算太丢人,免得跟疯狗一样乱咬人。”今安看着死命反抗的陆初雪劝解道。
他看着眼神通红的陆初雪,无奈地摇摇头,对方已经上头了,单单靠嘴遁是说服不了的,便将如鹰爪的五指缓缓松开。
“不见棺材不落泪,何必呢?”
修行无年月,他的一切手段摆在今安的面前,那就像是邯郸学步的婴儿,破绽实在太多,想要化解他的一招一式简直不要太轻松。
他看似真的停在原地等对方袭来,实则故意露了一个对方,自以为很完美的破绽,诱导对方一步步地进入他的安排之中。
对方的武技看似来势汹汹,威力也猛的不可方物,实际上伤害根本作用不到他的身上,就只是看上去挨得严严实实罢了。
看着变得有些疯魔的陆初雪,今安也不打算陪他玩过家家了,实乃他生平之中最无聊的一场战斗。
刚松开陆初雪的手臂,他就发狠地朝着今安扑过来,不说八分,也有五分神似疯狗了,光是这模样就很能吓住一批人。
“你给我死死死死死死死!”
啪叽!
今安在松开对方的同时,就已经提前预判到他的想法,随即又是一记耳光,将飞扑过来的疯狗给抽得晕头转向。
在所有人看来,今安的动作实在是太慢了,就如幼童吃饭一般缓慢,显得不疾不徐,一点也不像一个成年人发出的动作。
可就是连拍苍蝇都嫌慢的动作,朝着今安飞去的陆初雪却是根本来不及反应,就像是他主动朝着巴掌撞上去的一样。
或者说,他虽然有些上头了,但也不傻,看到对方的动作还是会下意识地闪避的。
他是想着换个位置来应对,可是身子的反应速度却不允许,当他想要偏离轨道的时候,对方的巴掌便已然落到了他的脸上。
众人自然不会认为陆初雪是有挨打的癖好,那就只可能是陆今安对此早有预料,就等着对方朝他冲来好上他的圈套。
就如历经无数次战斗之后,能对战况的局势来进行分析,以此来精准预判对方的动作,精确到极致,也可怕到极致。
其人尚在半空倒飞之中,口中的鲜血以及两颗智齿,在嘴里便再也含不住给吐了出来,眼神都被这一巴掌给打的清澈了。
各位彻底哑口无言,第一个巴掌还能强行解释成是运气,那么这看的清清楚楚的第二掌,总不可能还是运气吧?
嘭!
在众人惊诧莫名的目光中,陆初雪的身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重重地砸在擂台边缘的角落里。
“嘶,痛死我了。”
他蜷缩着身子哀嚎不已,这下不只是脸疼了,被这么不知轻重的凭空砸下,以他有灵力在身都扛不住,痛得不要不要的。
“这……,小安还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呢。”薛姨还以为她看错了,嚎叫的并不是她意料的小安,而是对面那个陆家小子。
一直冷眼旁观的薛媛,终于是流露出了些许波动,连她这个见多识广的剑阁弟子,此刻竟也不知道少年是怎么做的。
换做是她自然也能轻松应对,可是失去了灵力呢?
没有灵力的也许杀只鸡都很困难吧,从头到尾她观察的很仔细,少年身上确实是没有一点灵元波动传出。
这个结论让她一直以来的高傲,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自己就真的很了解他吗?他就真如传闻中的那般不堪吗?
或许他真是一个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凡人,但是这一刻他的风采,在场无一人能与之并肩,她也自愧不如。
当他们受到了超出自己认知以外的事,就不会在夸夸其谈,这时候少说一句,都是对自己的无知最大的帮助。
……
今安缓步走向倒地不起的陆初雪,平静道:“你知道吗?我最烦的不是你的为人,而是你的那张狗嘴。”
“你的嘴巴真是聒噪又难听,嘴里吐不出一根象牙,所以,现在你还想磨练磨练我吗?”
地板上,脸色已被怒火焚烧的陆初雪猛地深吸一口气,暗中默默汇聚着灵力,气海之中的灵力,如决堤洪水灌注在右手间。
他虽然恼怒万分,但并不是真的愚蠢,经历过两次毕生难忘的耻辱,他哪能还不明白对方有古怪?
虽然他说不上来哪里有古怪,但内心之中就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面对的并不是一位弱冠少年,而是一座望不到头的大山。
那种感觉难以形容,非要形容那就是,假设我的战斗力为五,族老大概就是五百,那对方就是没有上限,根本探不清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