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连如期故意说这话让安红韶内疚,等会儿个不定又哄着自己要做什么事,自己今日可不上这个当。
进了屋子,旁人就在外头守着。
有连如期陪着,下头的人多是不用近身伺候的。
在外头守着的时候,金蝉下意识的往远站,被冬青一把拉走了,“我跟夫人时间长,托大就自称一声姐姐吧。”
“冬青姑姑这话折煞奴婢了。”金蝉赶紧摆手,她可不敢跟冬青平起平坐。
冬青的语气温和,“都是一样为奴为婢的,只有伺候好主子才是正事。”而后将人拉在跟前,“莫不是觉得,你有朝一日能比不得过我在夫人心中的位置?”
本来说话缓和,听着后头那句话,金蝉吓的差点跪下,“奴婢没有这个意思。”
冬青看着她吓白的小脸,扑哧笑了出来,“我的意思是,既如此我又怎会容不下你?”
安红韶在外头的时候,都是金蝉近身伺候,如今回来了,自也该抬了。
安红韶忙冬青也管的事多了,正好屋子里头有个人能分担分担。
冬青到底也是成长了,心也细了,看着金蝉没事就往外头走,屋里的活尽量避着,就知道她是怕自己不高兴。
冬青反而大大方方的将话说开了。
就好像今个晚间一样,冬青忙着给安红韶重新梳发鬓,连如期进屋,连个接大氅的人都没有。
而且,安红韶刚回来,屋子也没收拾利索,也是连如期不在乎这些,若是还成别的主子,不定就得训斥她们。
冬青都将话说道这份上了,若是金蝉再扭捏才叫拿乔,随即点了点头。
主子跟前伺候的人,只有都和顺了才能尽心尽力,若是她们两个在这勾心斗角的,活肯定也做不好。
屋子里头,连如期将春哥儿举的高高,孩子咯咯的咧着个嘴笑个没完。
安红韶在旁边扯了扯连如期的衣袖,“赶紧将孩子放下,也不嫌累的慌。”
孩子长的胖,这么一直举着,胳膊总得麻了。
连如期到是听话得将孩子放下,不过却是个不省心的,低头随即说了句,“为父还能将你娘亲举起来。”
连琸璧欢喜的拍手,“举,举高高。”
安红韶忙拍了一下连如期的胳膊,“你在孩子跟前胡说什么,闪着腰怎么办?”
这不是在胡闹?
连如期一听这话,这还得了,如何能质疑自己的力气,不容安红韶多言,直接将人举了起来,“这跟玩似的。”
安红韶深吸一口气,她一点都不想跟这对父子疯!
安红韶回来这日,连琸璧真的很欢喜,一岁多的孩子,其实已经开始懂点事了,父亲母亲一起陪着自己真好,就连睡着后,都能笑出声音来。
临睡前,安红韶还去看了连琸璧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回自己屋子。
连如期只穿着个里衣,手里拿着剪刀,剪着烧过长的烛心,听着安红韶进来,挑眉看了一眼,“既然舍不得,走这半年做什么?”
“你这是在翻后账?”看见儿子睡的香,安红韶心里也欢喜,结果被连如期不冷不热的来这么一句,当下便板着脸。
连如期将剪刀放在一旁,剪了烛芯的烛火来回的跳动,将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处,“我只是心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