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百户皱了眉:“这是怎么说的?”

赵班头:“他杀了个人。他杀人不是问题的关键。他杀的是谁的人才是问题的关键。”

李百户立刻明白了:“那个贼是县丞和牢头放的。”

赵班头:“人是我这个班头抓的。关在牢头的县牢里。出主意的是县丞。目的是把白虎剑庄的两个墨籍引出城去。可这人放出去一天,被射死了。射死在城里。”

赵班头看向李百户:“县丞接下去的主意,是说这猎户和那贼人是一伙的。分赃不匀黑吃黑,一个杀了另一个。”

李百户:“二老爷是想把这猎户推出去顶罪,把那一百两当赔礼,这事就算平了账。”

赵班头:“两个没混过江湖的蠢货。”

李百户看向赵班头:“老赵,知县把我从军队里调来,说的就是防着白虎剑庄的三个人出问题。但我不相信他们敢做这种罪同谋反的事情。你给我交个实底,知县到底在防着白虎剑庄什么?”

赵班头盯着茶碗看看了挺久:“他们丢了一件东西。”

“丢了什么?”

“一把剑。”

三个月前,赤眉剑冢三个月见一次天光的剑炉开炉了。标发到了每一个门派。

白虎剑庄看中了一把奇门兵器。在多次叫价后,他们投下了那把武器的标。

一把子母剑。

现在白虎剑庄不知为何,亲自带着这把剑出行。

又不知道为什么,在途经这个不大县城的时候,这把剑丢了。

李百户皱了眉:“丢便丢了,白虎剑庄还敢做什么不成?”

赵班头默了一下:“可那把剑价格不菲。白虎剑庄和赤眉剑冢最后的成交价格是三百两。剑是在县里丢的,线索是不存在的。白虎剑庄当然是不敢真的是做什么,但是知县,乃至整个县衙加起来,一年的俸禄不知道有没有一百两。”

李百户全明白了:“难怪二老爷会出这种鬼主意。若坐实了这是黑道偷了那把剑,那就与本县无关。按墨籍的管理办法,这是江湖恩怨。偏偏这猎户将那贼人射杀了。那只要将这猎户说成是与那贼盗一伙,那么无论如何,县衙和这件事就再无关系。妙是妙的,只是……”

赵班头冷哼一声:“这一套拿来应付上差都够呛,还想应付墨籍?他们只管问衙门失物何在。至于被谁偷走了,那是官府的事,他们才不会管。江湖人都这样,认住一个死理就可以水里火里不回头。”

李百户:“难怪知县要把我借来。如有异动,就可以冲撞军籍论处。这罪同谋犯的帽子一扣,白虎剑庄的人自然说什么是什么。”

赵班头:“这个叫柳如晦的年轻人落进这个局里,本已是十死无生。我要不知道还能装聋作哑,可现在我查清楚了。那怕这样,这年轻人也仅仅只有一线生机。老李,查案拿人我懂。但这些,我不懂。你混江湖时间比我久,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这年轻人活下来?”

李百户眯起了眼,把玩着茶碗。

日子已近秋。半夜的天气,虽不躁却仍热。大牢之外,树林之中,吱吱乱叫的,是树上鸣蝉。

李百户终于抬起头。

“还真有一个。”

——————

柳如晦睡得很难受。

几十斤的重枷不能去掉,意味着他得戴着这几十斤的鬼玩意睡觉。而这鬼玩意当然不是冲着让人舒服来设计的。县牢里的床也只有一些茅草作为垫子。

所以他醒了很多次。

在牢员呼喝着叫他出来的时候,他只在想着一件事。

谁来给爹下葬呢?

只是出乎他意外的,他并没有被带去大堂受审。在昨晚的那个审讯室里,他再一次见到了姓赵的班头。

还有两个他没见过的人。

两人,一年长一年轻,各提着一把剑。

姓赵的班头对着那两人道:“事就是那么个事。人我也给你们带来了。怎么处置,你们看着来。”

年轻人“刷”地就把剑拔出来了,指着柳如晦就准备动手。

赵班头:“只是你们得想好。人死债消,白虎剑庄就算是认下了这是黑吃黑了。再往上报,我们丢了一条人命还给白虎剑庄,也说得过去。”

年轻人的剑僵在柳如晦跟前三指。

年长的人终于还是说话了:“官府什么时候做事也这么无耻了?”

赵班头一笑:“我虽然只是个班头,但也混过两年江湖。要不是没加入任何门派,只怕还穿不上这身人皮。”

赵班头收起笑,看向柳如晦:“柳犯如晦,仔细听好。这二位是白虎剑庄的大侠。他们有物件丢在了本县。现在我们怀疑是你私匿了该物。要么你帮助白虎剑庄二位大侠找到失物拿捕窃贼,洗清你的嫌疑。要么,你便是偷窃吃黑的贼寇。听清楚没有?”

昨晚那股火焰再一次在柳如晦的眼前升腾。他没想到这赵姓的班头竟能如此无耻。

沉默,便是他的应对。

那年长之人斜了一眼赵班头:“就直接丢一个人犯过来,便想将我们打发了?仅凭这个人犯,就能找到我们所失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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