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引擎声,明晃晃的灯光长驱直入的投来,几个混混的动作顿时一停。
宋梓宁微微眯眸,就听到身边的几个人惨叫几声,禁锢着她的人也松了手。
她睫毛颤动一下,身体就被腾空抱起,她愣怔的看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熟悉的胸膛竟然是周锦现。
他的唇抿的紧紧的,冷硬的线条紧绷起来,她知道这是他暴怒的表现。
想到自己的刚才差点被这些混混给强暴,她特别的委屈,如果不是周锦现非要把她带出来,现在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她抬手推了推他的胸膛道:“放我下来。”
墨眉猛地拧起,周锦现已经有些恼怒了,他冷然道:“你现在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宋梓宁咬住嘴唇,想到自己刚才的处境,心中虽然委屈,但是也因为疼痛说不出话来。
周锦现把她放进后座上就关上了门,外面橙黄的灯光把他伟岸的背影映照的很长很长,他冷冽的走上前去,宋梓宁这才发现那几个混混已经给跟随而来的保镖给摁在地上了。
周锦现打不留情的走过去,一把就揪起为首那人的领子,狠狠的一记勾拳,他被打的翻了个身,立刻滚到地上不出声了。
然而周锦现并没有停手,反而无视的走过去,脚踩在了那人的手指上,那混混本来有些昏迷,却痛的清醒过来,惨叫一声,听起来那手指头是废了。
宋梓宁透过车窗,外面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虽然已经被窗户隔离开一部分,但是她仍旧可以感觉到那几个人的惨烈,她眉心颦蹙,不知道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是因为周锦现的狠戾。
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暴露出这样的一面,比起他对这些人的手段,他之前对自己简直是太温柔了。
宋梓宁转首过去,不想再看,许是解决完了,周锦现不一会便走过来,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去医院。”他冷岑的开口,司机立刻行动起来,而他目光却落到她的脸上。
原本娇嫩的侧脸被打的红肿了一块,那手指印十分明显,他眸子愈发冰冷,宋梓宁被他看的不适应,想要躲闪,却被他扳过身子。
“为什么不和我求救?如果我刚才不来,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他声线寒若玄冰,眸底泛起了一层猩红的颜色。
如果不是自己来的及时,他都不敢想象是什么后果。
宋梓宁沉默不语,此刻她已经精疲力竭,没有任何想说的。
来了怎样,不来又怎样?如果他真在乎自己就不会把自己强行带出来。
周锦现看着她不言不语的样子,等了几分钟却也不见她回话,心中登时恼怒异常,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道:“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的?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
宋梓宁被迫抬起头,不禁想起刚才自己被那几个混混摁在地上的场景,她心中一恼,咬牙拍开他的手道:“如果你刚才不是硬生生的把我从宴会上带到这里,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你始作俑者,居然还妄图别人感谢你?”
心中酸涩的委屈从刚才就一直压抑着,周锦现不仅没有半句解释还蛮横的举动彻底让宋梓宁烦透了,她直接把心底想说的说了透彻。
周锦现被打开的手在半空之中一僵,他没想到宋梓宁的心里是这样想的,看到她被打的侧脸还透着血印,心一沉泛起一层愧疚,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想承认自己一直在乎着面前的女人。
当初甩下离婚协议就走的人也是她,不声不响的离开的是她,这么多年销声匿迹的举动让他心中十分憋闷,再次见到她自然不肯轻易放过。
他也沉寂下来,车内陷入一阵死寂,良久,他拿起手帕,试探着伸过去,却不料宋梓宁转身想要躲开,膝盖不小心撞在另一边的真皮座椅上,她低低呼痛一下,抽气声格外清晰。
即便宋梓宁已经尽量装作没有关系的样子,可是周锦现早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他墨眉皱在一起,立刻伸手上前,她想要避开,却被他呵斥住:“不许动!”
宋梓宁侧开脸,身子却听话的没有继续躲闪。
修长如玉的手指小心的撩开裙子的一脚,就见到她她原本嫩白的膝盖上已经是血印斑斑,不少伤口还在留着鲜血,沾染上不少细小的砂石。
宋梓宁被他看的脸上发烫,想要开口却见到他已经抬首,脸上显有怒色,她眼神收缩一下,便想要把裙子盖起来,但是周锦现已经不悦。
他抓住她的手,声音低沉充满蚀骨的寒凉,十分恼怒的质问:“宋梓宁,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在这种时候不记得求助自己,反而是逞能的以为自己可以解决一切?这女人还能不能更蠢一些?
“我没有……”宋梓宁不想和他争吵,垂下睫毛,低低的声音却不见分毫的退让。
“没有?你真的以为你这样故作坚强的样子可以吸引所有男人吗?”周锦现抓着她的手更开始用力,他实在不明白,让她向自己低头就那么困难吗?!
宋梓宁也被他的怒火感染了,她有些控制不住地顶嘴:“既然不能吸引你,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任我自生自灭不是更好?”
她说完这番话便已经后悔了,因为她看到周锦现的眸墨瞳已经危险的眯了起来,她手紧紧的抓住一边的裙摆,心中忐忑顿时升腾。
刚才他咋面对那几个混混的时候下手狠戾的样子还在自己面前闪现,此刻自己激怒他后果更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她的身子不由得紧绷住,眼神更会闪躲开来,生怕自己再有一个忤逆的动作,面前的男人有会发狂。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周锦现并没有加大手上的力量,反而是松开了手,她一个愣怔,就听到他冷冷道:“宋梓宁,你不要太自作多情,我只是觉得我睡过的女人不想让别的脏男人碰而已,我想怎么样都是我的事情,和你以及对你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他的话冰冷而伤人,似是腊月寒冬的冰锥一般刺进了宋梓宁的心,就连那些细小的冰碴子都随着她的没一下心跳传遍了全身,她手紧紧攥着裙摆,用力到盖过膝盖上火辣辣的疼痛。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