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玄哲的意识已近乎崩溃边缘时。
“父亲,姐姐”。
一男子迎着灵压挪步入破落寨中,金甲披身,长枪在握还有血迹残留,刚毅身躯满是震惊无以复加,手上还拖着一只快断气的灵拔愈兽。
看到满地横尸,腥臭弥漫及姐姐的尸身,寨落满目苍夷,手中死兽掉落在地上。
金甲男子瞬间哭脱而激跪在地上:“父亲啊,这等是为何”。
玄哲沉溺在悲痛之中,并未做声。
金甲男子哭丧着说道:“今日乃清琳姐姐诞产之日,我特地去了城外荒陵猎了只灵拔,准备好生增补一番,方才天地为之一震,源头直指我玄家,我急忙赶回,只见得却是如此场景,我好恨呐,今日未陪伴在其左右”。
“朗儿,何必自责,你若在场,也不过是多了具尸身罢了”,玄哲一抹银泪扶起玄朗。
玄朗闻得此言,转悲为愤怒道:“父亲,尽告知与我是何人所为,我定屠他满门”。
“满门?这等地步哪等势力可被我等屠戮,还是快逃吧”。玄哲苦笑一声,明显已被这三年间的恐怖磨灭的连报仇的心思都不敢有了,只希冀不被满族抹杀便是大恩惠了。
“对,此等异象必将引得这西北大陆边荒有外人聚首,说不定那些人也已惊觉,趁现象刚出,我想办法抹除痕迹,你带着清琳的尸身放进混元盒中,先行离去吧”。玄哲恢复神智,一个激灵意识到,再不走,将真的全部血葬于此了。
“逃又能逃到哪去,我不走”。玄朗咬牙悲愤道。
“啪”的一声脆响。
一记耳光扇到金甲男子脸颊“难道当真要我玄族断了血脉吗,滚”,玄哲怒道。
男子无奈,将姐姐放入盒中汇聚一起。
此刻那些方才追逐枯烛老人的护卫们也由光柱吸引,亦都折回,看见这些神兽虚影,忆起三年前光景,皆是面如土灰,摇头哭制,面目皆有些呆滞,但神智终究是还未崩塌,毕竟三年前那日战祸,可不是今日小打小闹所能比拟,数亿人被屠戮、扼杀,其惨像天地悬泪。
玄朗简要归查余人,却不见一人踪影问道:“父亲,那罗耶今日可曾现身?”
“那老孽看见今日霍乱,必是隐匿真身藏着去了,说不定此时早已远走,却也也不能怪罪与他,毕竟不是我玄族分内之人”,玄哲简单答道。
玄朗闻言冷说道:“走?可笑,与我族咒议除,哪敢远走,不怕身死魂消吗,哼,本来就看他不惯,死了也罢?”
说着,那被满腔咒骂之人倒也是识趣的出现。
“哎呀,玄大族长,这~这~这是如何?为何这等惨像啊?。”
正在这时,脚步传来闻声望去,只见一紫袍长衫老者两鬓斑白却略显富态的身姿满头是汗的从远方赶来,看过满地尸体及婴孩光幕,老者暗自吞了吞唾液,可见方才之景观着实将他也是吓得不轻,此时出现自然也是惜命。
原来方才孩童还未诞生之时,便一直在房中慵懒休眠,可突然寨外有人叫喝,扰他清眠,不耐烦起身查探,一看来人领头少年不过造化境界,便准备辱打一番,可无意暗中发现旁边黑色暗袍之下隐藏之人与他同根有感,并且琢磨不透级别,吓得一个激灵,深知对方极有可能比自身境界高深,甚至可能是禁宗师的地步,以他胆小如鼠的性格,自然是连忙隐匿自身一切生机,便一直躲在暗处观战,不敢露头。
能与那黑袍老头同感,这罗耶与那枯烛便皆是禁咒师,禁侍天生相引,并非修灵者,每个禁师皆有先天一炁所化之技能,如那枯烛便是夺舍,而这罗耶便是隐匿,先天技强大无比,几乎每人觉醒能力均不相仿,随着境界提升,能力可叠加至无穷,所以每个超级势力之中都会供养些许禁侍,签订咒约,永世不得违背,否则,主人心念一动,那禁侍就只怕是得断了生机。
玄哲听得罗耶这看似慰问话语,玄哲脸上老肉不得一抽,暗想,我玄族近乎都要全歼了,如此大的声势,这老匹夫竟装的无所事事,如此作态,似是事不关己般,还真当自身是皇级禁侍了么。
心中这虽般想法,却还是得双手一拱,笑道:“罗老,此景你也是看到了,声势如此浩大,外界恐怕早已悉知,怕是祸乱纷争在所难免,您也知晓我玄族本就在风口浪尖之上。我等束手无策,还望罗老用隐匿之力帮却一二,掩盖了这势象,待我等逃过此劫,必有重谢”。
罗耶眯眼一笑道:“族长是何等性情,我自明白,我定当竭尽全力”。
“那就有劳罗了”,玄哲凝声拜谢。
“不过此乃神兽现世,天生异相,没想到这婴孩以人类之躯竟然创出此等天相,闻所未闻,这现象已非这太世人界范畴,老夫的常规禁咒怕是也无能为力啊,唯有掉半数本命精血,方才能有一丝丝机会,不过这本命精血可不是小事,还得玄族长肯割爱啊。”
“噢?何出此言,还请罗老明言”玄哲再次拱手道。
见状,罗耶负手背对众人看向天外,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焕笑,言道:“不知解除咒议与九龙壁是否算割爱呢。”
闻言玄哲与那金甲男子身躯都是为之一振。
“罗耶老匹夫,你莫要欺人太甚,九龙壁岂是你斯所能染指的,不过是我玄族的最低等禁侍而已,何曾配有染指之心。”闻听此言金甲男子勃然大怒,枪指罗耶头颅道。
“哼,小族主莫要太气盛了,还真当自己是战祸之前的玄族小族主么,我告诉你玄朗,若不是我心善,翻手间便可覆灭你等。”
罗耶无所畏惧,淡笑说道。
“你~,”玄朗面目有些狰狞却说不得什么。
“朗儿,”玄哲低喝一声,抬手制下了玄朗金枪。
玄朗有些不甘的撤回金枪插进地面,裂纹遍布数丈,便闷不做声了。
世间哪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在利益面前,谁都随时可能落井下石,未有如此,那只能说明诱惑还不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