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听了这话欲言又止,纠结布满了整张脸。
解雨臣看了笑道:“你这什么表情?”
“小花,”吴邪声音有些低,“你一点都不介意?”
其实吴邪也说不清楚他是希望解雨臣介意还是不介意,他能看出来楚楚对黑瞎子有意思,但黑瞎子是喜欢小花的,只是黑瞎子对楚楚的态度又有些莫名的热络。
作为解雨臣的发小兼欠债人,他于情于理都是站在小花这边的,只是他又怕小花真的伤心,于是就陷入了一个纠结的境地。
解雨臣似是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介意什么?”
“就……就那个啊。”吴邪说的吞吞吐吐,“就那个楚楚啊!”
“我介意人家一个小姑娘干什么?”
解雨臣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这个。
吴邪松了口气:“其实吧,虽然黑瞎子对楚楚是好了点,但我知道他喜欢的是你。”
“吴邪。”
解雨臣突然出声打断吴邪的话,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
“你知道鹤驼吗?”
吴邪被问的愣了一瞬,不明白小花为什么突然问了自己这么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但他还是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好像没怎么听过。”
解雨臣的视线已经离开了吴邪,正看着窗户外面,但眼神没有焦点,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它很漂亮,但也很危险。我是在澳洲看到它的,当时是当地人说起在森林深处有一种‘巨无霸’鸟类,它是鸟,但它不会飞,然后我们就去看了。”
吴邪没有问解雨臣什么时候去的澳洲,他似乎没有听到过风声,也没有问为什么是“我们”,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事实上吴邪的疑惑都是对的,因为这个时候的解雨臣确实没有去过澳洲,那是上辈子和黑瞎子一起去的。
黑瞎子总是乐此不疲地给自己找一些兴趣爱好来尝试,那段时间他喜欢上了周游各国,彼时的解雨臣早就给他解决好了签证护照的问题,也不用再日日守着解家不敢卸下哪怕一点担子,于是他就和黑瞎子一起去了澳洲,那个好像独立于其他大洲的地方。
但这些解雨臣显然是不可能说给吴邪听的,于是他只是接着说道:“我们在森林深处看到了它,它长得很……嗯,艳丽。”
说到这里解雨臣忍不住笑了笑,用艳丽来形容一只鸟,似乎不那么恰当。
“我们想走近一点看,却被带我们来的向导拦住了。他说,这种鸟的领地意识很强,不容许受到任何侵犯,而很巧的是,它的攻击力也强的可怕,它的爪子能轻易撕开对手的腹部,甚至能将内脏勾出来。”
解雨臣将眼神从窗外收了回来,再次看向吴邪,微微耸肩,“说实话我不太相信,而且这并不会让我害怕,但很显然,我的好奇心也没那么重。”
黑瞎子的好奇心倒是挺重的,但他的跃跃欲试最终还是在向导一脸的如丧考妣中悻悻收手。
“在回去的路上,向导又告诉我们说,这种鸟很奇怪,它对发光的东西似乎有着别样的执着,哪怕是看到人类弃置的炭火灰烬时,也会上前啄弄一番。”
“我突然就对它感兴趣起来,回来后查了很多资料,发现它确实如向导所说。”
解雨臣想了想道:“美丽、危险,还有着可怕的占有欲,是鸟却又不会飞。但它们似乎很友善,生存地远离人烟,发起攻击也多半是因为受到了挑衅。”
“我忽然很喜欢它们。”
吴邪似乎隐隐有些明白解雨臣为什么会忽然喜欢一种就见过一次的鸟,那鸟甚至生活在遥远的澳洲。
那种叫鹤驼的鸟,和解雨臣,在某些地方很相似,又不那么相似。
“吴邪,下次一起去澳洲吧,我带你去看鹤驼。”解雨臣仍旧是一副病容,但眼里的开心却是能触及的真实。
吴邪本来还想问些什么,又或者是说些什么。
但他现在不准备这样做了。
答案好像变得不那么重要,又或者其实他已经得到答案了。
无论是什么,他觉得小花现在这样很好,再好不过。
其实说来,他和小花虽然是发小,但不及黑瞎子和小花相处的时间多,连他都知道小花这人比较敏感又缺乏安全感,黑瞎子难道不知道吗?
往日里忽视的东西,如今却越想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