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早知道当时装看不见直接走不就完了,等等?我为什么能看见他?而且贾龙虎那老杂毛也能?”
肖秉嘉被掐的喘不过气来,窒息让他的大脑变得昏昏沉沉。
他不知道,这男鬼不过是个夜游境界的冤魂,若是被太阳一照便要魂飞魄散,因此白天都是躲在见不到光的角落里,晚上才敢出来。而要用法术害人,甚至要等到一日之中阴气最重的子夜十分。
平时它不施术,活人都看不到它,只有它施术时神魂之力倾入别人的大脑,才会被人看见。
“柳叶!用柳叶泡水真能见鬼!等等,那老杂毛的气血掌会不会……”
肖秉嘉灵光一闪,想起贾龙虎交给他的气血掌,于是在右手掌心处观想贾龙虎画的那个符号,他濒死之际心中再无杂念,观想时效率比之前高了无数倍。片刻间,只觉得全身的热量都汇集到右掌中,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唯有掌心处仿佛有烈焰在灼烧。
他挣扎着一掌盖在那男鬼的天灵盖上。
“啊”
那男鬼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烈日下的积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消失,最后化作一阵阴风狼狈的窜出了钱府。
肖秉嘉只觉得掐着自己的手消失了,跌坐在地上,又觉得头晕目眩,猛地呼吸了几口空气,仿佛失血过多一般,昏迷过去。
………………
这一夜,钱府上下是心惊肉跳,谁也不敢散去睡觉,一家人聚在前厅一直挨到天亮,钱老太爷才叫钱管家带着几个胆子大的家丁,去后院查看。
“老爷,老爷,后院没动静了。没见着那男鬼,道士也不见了,就剩下一个小道童,昏倒在院子里。”
钱老夫人捻着一串儿念珠,说到:“天杀的,又是个骗子”
钱老太爷冲管家挥挥手:“丢出去,丢出去……”
钱管家得了吩咐正要出去,又转过身来,对老太爷说到:“老爷,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咱得杀鸡儆猴啊!”
“哟,杀人的事情可不敢干,粘上人命麻烦不断。”钱老夫人吓得停下了手中的念珠。
钱老太爷捻着花白的胡子,琢磨着:“倒也不是不行,就说是被厉鬼索命了,也可以吓退那些没本事的江湖术士。”
钱管家恭维到:“老爷英明!”
钱老妇人犹豫到:“那会不会也变成鬼魂啊?这旧的没去,新的又来……要不花点钱,给伸手要送去。”
“伸手要”原名申守耀是本地的县太爷,上任三年刮地三尺,可谓是:政绩斐然。只要是他经手的案子不问案情经过,不看证物证言,谁给的钱多,就听谁的,想怎么判,就怎么判,故此县里的百姓给他起了个雅号,叫:“伸手要”。
钱管家续道:“上下打点几两银子,叫伸手要随便判他个七八年,咱们县里的大牢,若是无人上下打点,莫说进去七八年,就是七八个月,这一条命也就算是了了账了,还不用脏了咱们的手。”
钱老夫人双手夹着佛珠合什,念叨:“善哉善哉,不知又要花去多少银钱。”
钱老太爷点点头,说到:“你找几个人把那小骗子捆了去,若是要的不是很多,那就这么办吧。”
………………
郭北县,县衙大堂
一个老者跪在堂下,身边躺着一个五花大绑、口中还被塞了一团破布的少年,这二人正是钱府管家和肖秉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