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真容欲现雾将散

雷影的命令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宫，宫门紧闭，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他仔细回忆着脑海中各种动物的图像，试图将脚印与之匹配。从大小和形状来看，这些脚印不太可能是狗或猫留下的，倒像是……猴子？可是宫中并没有饲养猴子的习惯，再说谁会训练猴子偷东西呢？

他决定从另一个角度入手，既然脚印大小特殊，那么就从鞋子的尺寸开始排查。雷影召集了所有御膳房的宫人，仔细观察着他们的鞋子。然而，结果却让他更加疑惑，这些宫人所穿的鞋子都与脚印的大小不符。

难道是有人故意乔装打扮，混进了御膳房？这个念头在雷影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决定从目击者入手，寻找更多线索。

“李宫女，你仔细想想，最近可曾见过什么人在御膳房附近穿着不合脚的鞋子，或者举止异常？”雷影找到负责御膳房洒扫的李宫女，仔细询问着。

李宫女努力回想，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犹豫地说道：“奴婢倒是想起一件事，前几日，奴婢看到张公公的鞋子似乎有些…臃肿，走路的时候也有些不自然……”

“臃肿？不自然？”雷影重复着这两个词，心中一动，“你确定吗？”

李宫女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奴婢确定，当时奴婢还觉得奇怪，但因为张公公位高权重，奴婢也不敢多问……”

雷影深深地看了李宫女一眼，他知道，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他决定，是时候去会一会这位张公公了。

雷影径直走向张公公的住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猛地推开房门，张公公正背对着他整理着什么，听到响动，他猛地转过身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

张公公惊慌的神色，更加印证了雷影心中的怀疑。他快步上前，锐利的目光紧紧锁定着张公公，仿佛要将他看穿。“张公公，这么慌张，是在担心什么？”雷影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张公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安，“雷侍卫说笑了，杂家只是在整理房间，没料到你会突然到访。”

“是吗？我倒是想问问，那天张公公的鞋子，为何如此臃肿？”雷影步步紧逼，直指要害。

张公公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解释道，“这……这……老奴那几日脚上长了疮，不得不垫了些棉花进去，走路自然有些不便。”

“哦？是吗？”雷影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囊，缓缓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枚白玉雕琢的玉佩，玉佩底部还刻着一个细小的“张”字。“张公公可认得此物？”

张公公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这枚玉佩是他的贴身之物，平日里都藏在最隐秘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在雷影手中？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无从开口。

“这枚玉佩，是在御膳房的后墙根发现的，”雷影顿了顿，观察着张公公的神色变化，接着说道，“还有这个……”他又从锦囊中拿出一块沾着泥土的布料，“这块布料，是从御膳房的屋顶上找到的，上面的花纹，似乎与张公公你寝殿里的窗帘有些相似啊。”

面对雷影抛出的铁证，张公公的狡辩之词显得苍白无力。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双手微微颤抖，却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雷影的眼睛。

“张公公，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雷影语气冰冷，仿佛宣布审判的判官。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在房间里蔓延开来。张公公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但他仍然心存侥幸，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突然，他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这是血口喷人！你这是污蔑老奴！污蔑一个在宫中兢兢业业几十年的老人！”他这一嗓子，如同平地惊雷，响彻整个宫殿……张公公声嘶力竭的怒吼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久久不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激起千层浪。

原本空荡的走廊，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不少闻声赶来的宫女太监，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好奇的目光在雷影和张公公之间来回打量。

“这……这不是张公公吗？怎么发这么大火？”

“是啊，张公公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谁敢惹他呀？”

“那个年轻人是谁？看着面生得很，怎么敢和张公公叫板？”

……

人群中，几个身着官服的内侍匆匆赶到，为首的王大人面色阴沉，显然是听到了风声。他先是向张公公点头示意，随后转头看向雷影，语气不善地问道：“怎么回事？为何如此喧哗？”

张公公见来了靠山，立刻哭丧着脸，指着雷影控诉道：“王大人，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啊！这小子……这小子他血口喷人，诬陷老奴偷盗贡品，还说老奴是杀人凶手，老奴冤枉啊！”

王大人听罢，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上下打量着雷影，见他虽然衣着朴素，但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举止也颇为沉稳，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宫中？为何要诬陷张公公？”王大人一连串的问题，句句都带着质问的语气。

雷影面对众人的质疑，并没有慌乱，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王大人身上，语气平静地说道：“大人，在下雷影，并非有意在此喧哗。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你还有理了不成？”王大人不等雷影说完，便出声打断，显然是对他不满至极。

雷影沉默片刻，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拿出真凭实据，才能洗清嫌疑。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缓缓开口：“大人，在下所说句句属实，并非诬陷。若大人不信，在下可以解释……”

“解释？你想如何解释？难道你想说，你一个小小侍卫，比我们这些在宫中待了大半辈子的老人还了解情况吗？”王大人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雷影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只有拿出真凭实据，才能洗清嫌疑。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缓缓开口：“大人，请听我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