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催促服务生赶紧上菜。等菜上齐了,司慕夹了一夹森喜欢吃的菜往森的碗里送。而森也夹了一道司慕喜欢的菜往司慕碗里去。两个人的筷子在途中相遇,司慕噗嗤一笑,偏了一下筷子,避开了他的筷子,把菜放在他碗里。森也得以把那道菜放进司慕的碗。

“森,你是没吃午饭吗?吃这么急?”司慕见他狼吞虎咽,不禁笑问。

森吞下嘴里的东西,点头,“确实没吃。”

司慕给他盛了碗汤,“那也别吃太急了。”

森喝完了司慕给他盛的汤。司慕比前段时间多吃了几口。森等她吃完,说出去散散步。司慕问他,“你还不累吗?不需要回公寓休息吗?”

森说不累。于是,司慕答应了。她和森同时从椅子上站起来。她走到森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往餐厅出口走。

司慕和森缓缓走着,一路上都是她在说笑,森偶尔回应几句。司慕发觉森的态度有些奇怪。

到了音乐喷泉,司慕抬头看着对面大厦的那块巨大屏幕,笑着对森说:“我相信不久以后,你的广告也会出现在那里。你的梦想很快就会实现。”

森也抬头看那个屏幕。他点头,他一定会的。他看了许久。

五月的夜晚,天气还有些冷,更何况旁边还有喷泉。司慕打了个喷嚏,然后向前跨出一步、转身,和他面对面地站着,像从前那样,一冷就把手伸进森的衣服口袋里,一只手放一个口袋。

她抬头。森低头,犹豫了一下,在她唇上轻轻一吻,然后说:“阿慕,我有话对你说。”

司慕疑惑地看着他,他今晚太不对劲了。

森把她的手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拿出来。司慕更加疑惑。森有些艰难地说:“阿慕,我们分手吧。”

司慕一愣,保持着抬头看他的姿势。

森说:“阿慕,你应该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他顿了顿,又说:“我对你一见钟情,也的确爱你。但是,阿慕,你应该知道,性也是很重要的。这段时间,我们的性生活一直不协调。我很不喜欢你的习惯。所以,我们分手吧。”

他的话音一毕,她的耳边是浪漫的钢琴曲。她知道她身后的喷泉正欢快地跳着舞。她想起来,他去法国之前,她原本打算要告诉他的事。而现在,她知道她不用再说了。

她看着他,“森,只是因为这样吗?”

“这是最重要的原因。”森看着她,顿了顿,也不骗她,“我找了别的女人。在她们那里,我能找到你不能给的快乐。阿慕,对不起。即使我爱你,我也不想一直这样下去。”

原来是有别的女人了。他这样还谈什么爱?司慕明白了,在森看来,性比爱更重要,是因为性才会有爱。

“阿慕,我也不想骗你,是我对不起你。你忘了我吧。”

司慕看着他的眼睛,忽而一笑,然后淡淡道:“好。再见。”

说完,她转身离去。

她想起周庭提分手的原因。

她看到路灯发射的是一团一团的模糊不清的光。她忽然碰到一个东西,摔倒在地。她揉了揉眼睛,从地上站起来,又要向前走。手臂却被人捉住。

“不疼吗?”

司慕眨了眨眼,模糊的双眼渐渐清明,她笑着打招呼,“嗨,白樾。”

白樾低着头,目光落在她的手背上。

司慕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哦,她的手背受伤了,在流血。

她对他说:“一点都不疼。”

白樾抬头,看到她眼里泪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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