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风始料未及,仿佛今天才认识这个人,咬牙切齿的说:“藏渊,你简直无耻!”
“何出此言?”藏渊连眼神都没有波动分毫。
“那日你们在上林苑做的苟且之事,还要我重复一遍么?”绪风怒目圆瞪,声声斥责。
藏渊想了想,恍然道:“你说那个丫头啊!”
“她害我入狱,又连累我被殿下怀疑,我不找她算账便是仁至义尽,哪里还要记着她?”
藏渊说得格外轻巧,仿佛真的已经忘记这个人了。
别说绪风,就连萧明也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但藏渊脸上,除了一如既往的冷淡,看不出别的神情。
绪风盯着他许久,突然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笑容,“那么,就让她进来,好好跟你讲讲那天发生的一切。”
话音刚落,花常便被人压了上来。
从始至终,花常都垂着头,耷拉着肩膀,盯着自己的脚尖,一点眼神都没分给藏渊。
藏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背在身后的手指骤然握紧。
花常什么时候跟绪风搭上线了?
他们想做什么?
绪风带着恶意的眼神落在藏渊身上,却是在对花常说话。
“丫头,你跟面前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花常声音不大,
字字清晰。
“奴婢是左卫的枕边人。”
萧明皱了皱眉头,去看藏渊时,后者面无表情的看着花常,只一瞬,又收了回来,盯着面前的茶盏,还有心思为他换一杯热茶!
这幅事不关己的姿态让萧明心头萦绕了一团怒火,但面对着藏渊,又发不出来,只是故作冷淡的说:“藏渊,她说得可是真的?”
藏渊嘴角露出点笑意,“殿下,何不听她说完?”
柔和的声音稍稍安抚了一点萧明,他看向下面跪着的三人。
皆是垂着头,辨不清表情,看不清神色,一张嘴就让人互相猜忌。
萧明的目光落在花常身上。
他记不清这个丫头长什么样了,但现在穿着粗布麻衣,弯着腰弓着背,伶仃的一条,像是吃了许多苦。
“侍卫跟宫女私通,可是死罪,你怎么敢的?”绪风这话听起来像是斥责,但声音里蕴含着浓浓的嘲弄。
花常声音不变,“奴婢喜欢左卫,而且左卫答应奴婢,只要奴婢乖乖听话,事成之后,他就娶奴婢为妻。”
“哦?”绪风拖长尾音,“他让你做些什么?”
花常清了清嗓子,声音清亮,“那日我们的私情被人发现,惹恼了殿下,左卫说,我们可
以趁此机会除掉右卫,让我在殿下的食膳中下毒。”
“我不敢,左卫就说,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头上,他有一本记录殿下饮食的册子,到时候,把一切推到右卫身上!”
花常说完,中殿死一般寂静,萧明不开口,谁都不敢贸然说话,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考量。
藏渊也一样,倒也不怪花常,只是觉得,她若是这样死了,也怪可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