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5

“痴儿！你连他们在哪里都不知道，更何况你小小年纪，也没有路费，天大地大，你去哪里寻？”沈老头一把将小徒弟拉回来，说道。

“可是……”

“没有可是，你先把功夫练好了，用自己的双手挣到了钱，再说去寻找父母的事！翅膀还没硬就想着飞，不摔你摔谁。”打断小徒弟的话，没好气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父母是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孩子就丢在这边，硬生生的活成了乞儿，说不心疼是假的，沈老头现在只觉得自己对小徒弟的父母有了很大的意见。

想他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这么心疼过谁。

“沈老师，我去棋室了。”梁幼卿温顺的声音打破了屋里沉寂的氛围，而他却不感兴趣似得，说罢得到沈老头点头示意后便走了。

梁幼卿出了大门，刚好碰到街坊的小孩，正在玩啪叽的小孩本不想回头打招呼的，但瞄了一眼见到是梁幼卿，脸上立刻挂上笑，起身问好：“幼卿哥哥你又要下棋去吗？”

猛地被人打扰，梁幼卿怔了一下，连眨了几下眼睛，温柔的笑着蹲下来：“哥哥可能是去下棋吧。”

说罢跟小孩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身后的小孩一蒙一蒙的，喃喃自语：“幼卿哥哥今天是怎么啦？”

——分隔符吖——

“不就是夹肥皂吗，这还有什么难的！”

自从那日正式入师门起，丞熙每天要面对的不是一堆枯燥的理论目，沈老头只让她做一件事，那就是从水里捡肥皂。

这肥皂还不是一般的肥皂，而是最后用剩下的那一小块，可不要小瞧了这一小块肥皂，在水中滑不溜秋的，想要用两个手指头将它夹出来却十分的不容易，极其考验手指的灵活度与柔韧度，一个不注意，肥皂就从手中滑出去了。

“阿西吧！啊啊啊！”丞熙发出一阵哀嚎声，好不容易这一块就要夹上来了，就在这最后一寸的地方，又落进了水里。

“哎，我说，小姑娘你这是玩什么呢？我看门口就有好几个小孩在玩啪叽，你怎么不出去跟他们玩？”

不服输正准备再试试，没留意身后的人，猛地被这冷不丁的声音吓了一跳。

“您是哪位？您找谁？”虽然被这人吓到了，但丞熙仅是片刻便稳住心神，一如既往的沉稳冷静。

“我来交地租。”

来人是个四五十岁的老汉，穿着一身麻布衣，其上还有许多的补丁，身上的颜色深一块浅一块的，不少地方还带着泥土，显然是进门前拍打了几下但又没有全拍到。

“师父还有田地？”

丞熙眼中冒起了闪闪的小星星，那样子哪里还有之前半分沉着冷静，活脱脱的一个见到棒棒糖的小女孩一般。

“您是沈老的徒弟？”

这才像是个小女子家家的嘛，老汉心中想着，哒了一口烟，边说边吐着烟圈，那神态和语气也正式了一些：“那还得请小徒弟帮忙去寻一下沈老。”

“来交租啊！”老汉话音刚落，沈老头从内院出来，眉毛眼睛都带着慈，说话的语气带着亲近。

“今年收成不好……”老汉叹了口气，话往长了说去，两人直谈了许久这才结束了关于收成不好的情况。

丞熙一直在后面挤眉弄眼，沈老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刚好老汉的话也说到了卡口，“胡老弟，我这年岁越发的大，心底也想清静清静，今年这地，就不外租了，留着我自己养老去！”

老汉似乎没想到沈老会这么说，顿时一愣，随机笑着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您看我这记性，若不是您提醒我，您这硬朗的身子，我还以为您一直六十岁呢！您这地几乎免费给我种了这么多年，是我心不足，本该早就……”

“胡老弟你这可看差我沈老头了，我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你还不清楚？”

沈老听不得别人可劲说他的好，弹弹烟斗的烟灰，道：“好了，以后我师徒俩个就得多去叨扰你了，可别再说外家的话！不然以后有什么忙不找你帮了啊！”

送走了老汉，丞熙脸笑得跟朵花似的，也不捡肥皂了，步步跟着沈老，也不说话，就这么跟着。

“你这臭丫头，你还想怎样？你想要地，我老脸都不要了，给你要过来，你这笑的鬼一样的跟着我，作甚？”

沈老猛地停住步子，丞熙刹车不及撞上去，看着揉着脑袋的小女孩，本要数落一番的话，到了嘴边却换了语气词句：“你……算了，让你练习的，好练吗？”

其实一开始就让丞熙练习捡肥皂，还没有教给她要领，就是要磨磨她的性子，虽说她比一般同龄的孩子要成熟稳重的太多，但终归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再怎么样心性也比不得已经被社会磨练了的成年人，毕竟以后……他不在了，她就要一个人面对这社会了。

之前老汉说以为他一直六十岁，其实大的太多了，他今年不多不少，和年份很齐，刚好八十二。

“师父，您怎么知道我想要地吖？”

丞熙依旧纠缠在地的问题上，她好歹也是农学高材生，这还没发挥光和热报答祖国和社会，这双脚还没踩到田地上就嗝屁了，天知道她对一亩良田的渴望啊！

哇，她现在有点开始相信自己是锦鲤转世了，心里想要什么，就来了！

“你这臭丫头眼睛的光都快闪掉我这老头子的老花眼了。”

一提到这个，沈老有些苦笑不得，话说着说着又转移：“哎，就说这个，盗门这不光是要手速够快，这眼神儿也得好使，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多年，什么看不出来？！”

“还是师父厉害！”丞熙的眼睛弯弯，随机却皱起眉来：“师父，我还是没有夹上来，好几次马上都夹上来了，可还是滑下去了，太滑，师父您有什么窍门吗？”

沈老一听乐了，不是因为丞熙不知便问，而是因为，这丫头终于跟着他的话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