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终于醒啦!”
听着耳畔激动的呼喊声,阮清秋缓缓睁开了双眼。眼前是闺阁里熟悉的纱帐,和幽兰娇俏的青涩面庞。
她习惯性的清了清嗓子,强压心中的激动吩咐幽兰去拿铜镜。
看着镜中人那稍显稚嫩的面容,阮清秋明白,自己是重活了一回,只是不知道此时是何年月。
她起身张口问道:“幽兰,如今是几月了?”
幽兰虽有些不解,还是回应着:“小姐,今日是三月初七,再过几日就要入宫选秀了。”
阮清秋眉头微蹙,心想着:后日便是那承恩公府仗着后族的架势来提亲的日子了,这次定不能重蹈覆辙。
阮清秋看着眼前自幼开始陪伴自己的侍女幽兰,想到上一世她为了自己所付出的,不禁眼中含泪。
心里暗暗发誓,这一辈子她绝不为了所谓妹妹选择替嫁,定要登上那至高凤位,为前世的自己报仇雪恨,更要护好幽兰,让那些欺瞒、哄骗她的人生不如死!
......
“给父亲请安。”
阮清秋福身行礼,她那从三品户部侍郎的父亲则是欣然坐着,看着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的长女,那高挑而又窈窕的身形,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般娇艳欲滴;面容姣美,仪态大方得体,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高雅的气质。阮长越心想:若不是自己官位不高,只怕是连国丈也能做得。
阮清秋行完礼,看着上一世五年不见的父亲阮长越,还是记忆中那光风霁月的模样。上一世,他也是这样慈爱的看着她,告诉她等父亲升任尚,就一定发动关系助她和离。
念及此,阮清秋垂眸压住眼里止不住的恨意,端起平日里的微笑,说道:“父亲,七日后女儿就要入宫选秀了,若能为宫妃,女儿便再难承欢膝下了......”
她适时地挤出几滴泪来。
“念念(阮清秋小名),怪父亲无能,若是家族势强,定提前撂了牌子,让你母亲为你寻一门好亲事,也免得受入宫门之苦。”阮长越长叹一口气,无奈说道。
“可若是免了你选秀,依你那小妹玥玥的性子,若是入了宫,怕是没几天就......唉!如何自保啊!”
“念念你自小就跟着你母亲学掌家,如今更是打理的井井有条,若你入宫,我也就放心些许。至于玥玥就让她嫁个家世低些的进士,我们能护上些也就罢了......”
听着耳畔父亲苦口婆心的劝说,阮清秋早已冷硬的心也忍不住添上几分难过。看似公平的话语,看似疼爱的父亲,其实心早就不知道偏到哪去了!
待后日承恩公府仗势欺人,要小妹嫁给他家那得了花柳病时日无多的风流少爷时,父亲就又要换一番说辞了,可真是可笑!
“女儿明白,既受父母疼爱,妹妹敬重,作为长女定要入宫选秀。如能荣获宫妃,女儿定一心为家族出力。”
阮清秋缓缓说道,“到学礼仪的时间了,女儿就先告退了”然后福身离开。
......
回到闺房后,阮清秋唤来幽兰,让她将自己收起来的翡翠指环拿出来。
不多时,却看见幽兰捧着一个空盒子过来了,“小姐,这盒子里没有您说的翡翠指环呀。”
阮清秋一惊,多年前的记忆回笼,原来此时小妹就早已把那指环从自己这里撒娇痴缠地讨走了。
她缓缓合上盖子,斜倚在榻上,柔荑般的玉指无意识的闲闲拨弄着盒子的铜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