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军统领带领众人冲进大皇子府时,大皇子正悠闲的躺在树下,一边享受和煦的清风,一边漫不经心的吃水果。大门被撞开的声音吓得他浑身一哆嗦,差点从躺椅上摔下来,他没好气的翻身坐起来,刚准备冲破门而入的人怒吼一句“有病啊!”,目光触及禁卫军统领黝黑的脸,整个人愣住了,他站起身,困惑的挠了挠后脑勺,“什么风把统领大人吹过来了?”
禁卫军统领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大手一挥,“给我搜!”
禁卫军快速冲进院子,他们推开每一个房间的门,翻箱倒柜找了起来,大皇子满脑袋问话,他大步走到云淡风轻的禁卫军统领面前,“大人这是做什么?本皇子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大人?”
“不敢,微臣只是奉命行事,还望大皇子不要为难微臣。”禁卫军统领双手抱拳作了一揖,他微微一笑,绕开大皇子往屋里走。
奉命行事?难道他又做错了什么事?不对啊,他最近除了请旨赐婚之外,什么事都没做!
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禁卫军抄家时有多暴力,大皇子不是没见识过,他们每次都能掘
地三尺,什么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他不由得担心藏在房里的信……大皇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追上禁卫军统领,露出谄媚的笑容,“大人,你能不能告诉本皇子,父皇让你们在找什么?说不定本皇子还能祝你们一臂之力呢?”
“怎敢劳烦大皇子?”禁卫军统领软硬不吃,含笑的脸庞仿佛带了一张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前院一无所获,禁卫军们转而搜查后院,惊扰了大皇子妃和一众侍妾,她们尖叫连连,惊惶未定的躲在大皇子的身后。
大皇子无暇顾及他们,他一直跟在禁卫军统领身后,紧张得冷汗直冒。
他不停地祈祷,一定不要发现暗格!一定不要发现暗格!上天仿佛听到了他的祈求,一个禁卫军匆匆走了过来,“大人,我们在那边的房里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有几封信,兄弟们不认字,麻烦大人过去看一下。”他们为搜查虎符而来,如果信是随意扔在桌子上而不是藏在暗格里,他们可能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藏得越隐秘,其中越有鬼!
禁卫军统领跟着他离开,大皇子仿佛被人
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冷到脚,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一切都完了!父皇本来就对他有意见,结党营私、拉帮结派的证据呈到父皇面前,只怕父皇一气之下,会对他彻底失望,到时候,皇位就真的和他失之交臂了!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转圜的余地!大皇子大步冲进房,禁卫军统领正一封封查看信的封面,即使不拆开看,他也能猜到里面是些什么内容。他似笑非笑的将信交给一旁的人,大步走到柜前,暗格不大,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被挡住了。他伸手在深处摸了摸,软中带硬的触感传来,他挑眉,一把将东西拉了出来,包裹的布散开,里面的东西“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停在角落里,禁卫军统领扔下布料,走过去捡起来,像老虎一样的令牌,正是薛俞临丢失的虎符。
禁卫军统领微微一笑,握紧虎符,他回头,看到大皇子满脸焦灼的盯着禁卫军手中的信一眨不眨,他疑惑的挑眉,大皇子为何一点都不担心虎符?比起结党营私的信,能号令三军的虎符才是最危险的才对。莫非,
大皇子还不知道他已经找到了虎符?
不过这些都不关他的事,禁卫军统领收好虎符,下令撤退,同时邀请大皇子一同进宫,省得等会儿他还要来邀请他。
大皇子听到“邀请”二字,顿时头皮发麻,他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好像踏出大皇子府,他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禁卫军统领说的没错,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现在不去,父皇还会派人来捉拿他,到时候就不是客客气气的“邀请”了!
大皇子垂头丧气的和禁卫军统领一同进宫,来到勤政殿,看到跪了一地的人,大皇子愣住了,不就是结党营私吗?至于闹得这么大?他还以为只有他和父皇二人,看来,这件事不能善了了!
禁卫军统领将收到的东西全部呈给皇上,皇上盯着虎符目眦欲裂,一股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愤怒的情绪在胸膛间翻涌,他捂住胸口,忽然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大皇子吓蒙了,腿脚都软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三皇子一个箭步冲过来,他扶住皇上摇摇欲坠的身体,焦急的朝公公大喊:“还愣着做什么?快请太医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公
公如梦初醒,他慌慌张张的跑出去找太医。
皇上靠在三皇子的怀里虚弱的喘息,他颤抖着伸出双手,拿起砚台,费力的砸在大皇子身上,他气道:“逆子,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大皇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苍白如纸,他没想到,区区几封结党营私的信,竟让父皇气到吐血了!“父皇,儿臣知错了,求您饶了儿臣吧……”
“饶了你?”皇上捂着胸口重重咳了一声,“你都做出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事,还想让朕饶了你?如果不是今日被发现,明日你是不是就要举兵造反了?”
“儿臣不敢!”大皇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举兵造反啊!
“还说不敢!你连虎符都敢觊觎,还有什么不敢?看看!看看!”皇上指着信封上的寄件人,除了臣,还有一个和薛俞临不对付的武将,“看看你暗地里勾结的这些人,除了举足轻重的官,连领兵的人的都挑好了!朕看你早就做好了造反的打算!”
“虎符?”大皇子如遭雷劈,“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根本不知道什么虎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