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早已经跟史进和吴用说得很清楚了,第一天必须坚守,我想看一下赵军下一步的目标究竟是哪里。若是赵军不留余力,全力攻城,那第二天他们就可以撤退,不需要在城里浪费时间!”
“他们有三千人,守不住也是可以突围的,也并不会有太大危险。反倒是我们,手里头就这点人,一定要精打细算,千万不能冒进,否则长安危已!”
鲁智深听后,心里干着急但是也没办法,只能‘哎呀’地叹了口气,然后找个理由出去了:“将军,我先去营中一趟……”
等鲁智深走后,徐达的帐内只剩下武松一人了。武松比起鲁智深,性子脾气相对没有那么急,而且武松还是一个天生的完美的杀手,甚至越到关键时刻可以越冷静。如今这一仗事关雍州存亡时,他就是比较冷静一些。
所以,他也一直没有说话,就听从徐达安排就是了。反正从五年前跟随徐达开始出益州,进攻雍州时,他们兄弟俩就率领无当飞军一直作为徐达的王牌军队,听其安排。这么多年过去了,徐达早已经证明过自己的能力,武松也是认可的,关键时刻听徐达指挥就是了。
这时,徐达说话了,既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武松听:“之前跟太子商议的计划就是,这一场战斗赵军整体人数比我们多,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夺取长安进而蚕食雍州!我们受困于兵力劣势,不可能双线进攻,只能一路攻,一路防!”
“我们这边因为距离长安太近,没有战略纵深的空间,所以主要负责防守;而太子那边有西凉铁骑,有马超,有李存孝,可以作为尖刀去突刺,去进攻!”
“我们就不行了,我们一没有骑兵,二没有足够多可以冲阵的猛将,也没有太多的兵力。只能进行精打细算的防守,将每一个人都要用在刀刃上!”
“你也知道,无当飞军是以机动力、强悍的肉搏能力见长的,让无当飞军去小城池里驻守,犹如自断一臂;至于前去接应史进他们,我怕赵军围城打援,故意引我们过去,所以现在还不到时候呢……”
“我们在这里已经快一个月了,将士们修建了一个如此豪华的防御工事,确实没必要主动去前面守一个无险可守的县城……”
徐达说完后,彷佛又向武松重复了一遍自己的想法,武松也是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一切听从将军安排!”
武松犹豫了一下,再次问道:“不过,我还是有个问题想问将军。”“武松兄弟,但说无妨!”
“那依照将军的计划,史进他们的三千人岂不是也可以撤回阵中,主要防守?为什么还要将他们孤军放在一个不要的城里呢?”
徐达笑了:“呵呵,关于这个问题呢,你想听场面话还是实话?”
武松疑惑:“此话怎讲?”
“若是想听场面话的话,就是太子那句名言:‘我蜀国从今往后坚决不放弃一城一地!’”
“这个我知道,我也能理解,但将军说的实话是什么?”
徐达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实话呢就是,不舍得放饵,鱼儿怎么能咬钩呢?我不给赵军点甜头,给他们引来这里,他们还有可能改变方向去找太子麻烦,到时候就糟了……”
至此,徐达的所有安排也全部理清楚了,武松也解了心中的疑惑,明白了徐达也是挺不容易的。时时刻刻都还要想着太子,既要维护太子说过的话,坚持做到;又不想让赵军都去找太子麻烦。
没办法,只能示敌以弱,装了一次傻子。可徐达也想不到,自己就装这一次傻子,还被对面的‘真傻子’郭图给看出来了。果然,还是傻子比较了解傻子一点……
新丰县的战斗还在继续,蜀军几波箭雨下去,造成的伤害很是可观。但是赵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仗着己方人数众多,装备精良,全然不惧,继续向前冲锋。
有盾牌的藏匿在盾牌的后方防御前方的箭矢,没有盾牌的赵军,索性就躲在攻城锤、攻城车的后方,一边推着车子前进,一边用车子来挡住箭雨——这就是装备好的优势,士卒们都不要自己搬着梯子冲,躲大家伙后面就完了。
城楼上的吴用,也是身着一身戎装,密切注视着赵军,他愁容不展,低沉地说道:“赵军这是没有任何保留,所有的攻城器械全部推了上来。看样子是想速战速决,早些拿下新丰县呢……”
史进指挥战斗之余,听到这句话,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呸,赵军也有些太看不起我们了!就算他们有这么多攻城器械,老子等城门破了,带人在城内跟他们肉搏打巷战,也能坚守十天!”
“这倒也不用,徐达将军说过,我们只需要第一天坚守死战,第二天就可以弃城撤退了,他们已经在后方安排好了长达数里的防御工事。我们撤到后方,反而更方便作战!”
史进摇摇头,态度非常坚决:“我既然留下守城,早已经和这三千兄弟们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岂有弃城撤退之理?我就是要和赵军死战到底,杀一个敌人不亏,杀两个够本!”
“啊,额?”这倒是跟吴用整不会了,其实吴用的智力水平是完全理解徐达的安排用意滴,知道自己只是在钓鱼,新丰县也是给赵军的甜头。可他真没想到,现在鱼饵不干了,想跟鱼儿拼命了,你说这可咋整?
没办法,吴用只能继续耐心劝谏:“史进兄弟啊,徐将军之前都已经交代好了,咱们还是听令行事吧,千万别误了大事!”
史进反问:“这叫什么话?徐将军说得原话是‘若坚持不住,第二天便可撤退’,我们若是能坚守得了,为何还要撤退呢?再说了,这距离第二天还早呢,我今夜定要跟赵军血战到底……”
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