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阴星还在散发着清冷的月光,月光穿过星空照射到玄幽星的大地上,大地还是如往昔一般荒凉。
此时已是冬月,寒风扑朔,透过简陋的窗户,冷风让虚空从睡梦中惊醒。
辗转反侧,身下的床在嘎吱嘎吱的发出抗议。虚空看了看手腕上的太虚手环,手环上的太虚石早已被生活窘迫的他扣下来变卖。
现在手环里的空间不过一尺见方,基本通讯功能早已不可用,不过记时功能并没有受影响。根据上面显示的时间,虚空知道再过不到一个时辰天就会亮,于是索性起身。
屋里的环境很简陋,一张床再加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盏灯,这是屋里的全部家具。
虚空起身来到桌前,静静的靠在椅子上,神游天外,眼睛里一片虚无。清冷的月光透过寒窗照射到简陋的桌面上,处于阴影中的虚空不自觉的把目光向其中转移。
残破的桌面上放着一盏老旧的灵灯和一个样式古朴的简陋藤条背篓,灵灯不是虚空关注的对象,虚空的目光来到了背篓上。
背篓不大,长宽高都不超过三十厘米。背篓虽然有些老旧,但并不残破,背篓上光滑的包浆可以看出主人对它的喜爱。虚空目光紧紧盯着背篓,因为里面是他的全部家当。
伸手把处与桌子中间的背篓向自己身前挪过来,透过清冷的月光可以看到一双白皙如玉的手。线条柔和,骨节分明,洁白光滑如羊脂白玉,仅凭这双手不知道会被多少女孩羡慕,虚空理应凭此得到许多人的青睐。
不过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因为这双手的关系,很多人对他有所误解,认为自己实在太过娇弱。这让性格清冷孤傲,同时又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虚空很纠结,一直不厌其烦,不过高傲的虚空并不屑解释什么。
恍惚间目光再次回到背篓,只见背篓里放着一个不到二十厘米的盆栽,里面种的是一颗不知名的小树。小树很小,高不过十几厘米,最粗之处也不过拇指大小,之见它许多根须裸露在外面,有些根须更是狰狞的扎进银玉色的石盆当中,显得格外霸道。
小树的树干呈灰绿色,上面满布一些纹路,如果仔细分辨的话可以模糊的看出是清风二字,所以小树理所当然的叫清风,它是从小陪伴虚空的伙伴,同时也是虚空最重要的宝物。
虚空的目光渐渐来到小树的顶端,只见几枝略显干枯的树枝上零星的长着几片树叶。树叶如树枝一样显得十分干枯,好似整株树马上要枯萎一样,不过虚空并不担心,这株小树的生命力之强毋庸置疑。因为这么多年这株小树一阵如此,据说几百年来一直如此。
仔细的看了一遍树上的树叶,虽然相信没有什么人能轻易的摘下其中一片,虽然几片树叶虚空一眼可见,但是他还是习惯性的数一数。
“六片。”
低沉的声音在简陋的房间内响起,带着几分欣喜,可以看得出虚空对它的喜爱。
小心翼翼的把小树从背篓里抱出来放在自己身前,虚空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小心翼翼的把一滴乳白色的液体滴在小树干枯的树叶上,同时只听他低声道:“清风,养了你这么久,你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就算不再长出一片树叶,起码你剩下的两片树叶也应该成熟吧!”
虚空抱怨道,不过他的话注定得不到回答。小树在清冷的月光下寂静无声,乳白色的液体滴在干枯的树叶上很快融入其中。液体融入树叶,几片干枯的树叶出现了变化,其中四片稍大的树叶的经络上闪烁着银色的纹路,两片小的树叶上发出淡淡的银光。此时的小树好像焕发出勃勃的生机,不过这种情况不过出现片刻,银光隐没,银纹也渐渐淡去,直至消失得无影无踪,一切如初。
对这种情况虚空早有所料,习以为常,不过他还是有些失望。
轻轻的晃动玉瓶,察觉出里面的液体已经不多,这是用自己最后的身家换回来的,所以虚空有些纠结,对小树道:“清风,里面灵乳已经不多了,这已经是最后一瓶。要是再过一个月没有什么大的进项的话,那么我可能只能给你浇水了。”
说到最后虚空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给小树浇水对于它是极大的亵渎一样。
而且听虚空的话,刚刚用来浇灌小树的液体竟然是灵乳。要知道灵乳珍贵,往往是炼体八层洗身境用来洗精伐髓之用,就算一滴也不下百十来灵石,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为什么处于这样贫寒境地的虚空会有如此珍贵的事物,并且还暴殄天物的用来浇灌一株小树。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够回答,虚空沉默了一会继续道:“哎!这也怪我没有能力,竟然连你的基本生活保障都差不多没能保住,这可能是你几百年来过得最凄惨的日子吧!”
说到最后虚空有些苦恼,有些歉意,有些纠结。不过这也不能怪自己,要怪只怪当年爷爷把家产卖得太过果断,太过彻底,没有留下什么资本让自己有施展的空间。如此想着,虚空的心里顿时好受了不少,于是不再纠结于这一话题。
目光从小树移开,虚空再次把视线放进背篓,只见背篓底部静静的躺着一本老旧的籍。籍虽然被虚空随意的放在背篓里,并不怎么爱惜,不过由于材质的原因,它虽然看起来有些老旧,不过并不残缺。
虚空把籍从背篓里拿出,只见封面上写着虚家族谱几个大字。几个字铁划银勾,一眼看去气势磅礴,好像冥冥之中暗含着什么道理,如果有深研此道的人在此的话,一定会惊叹写下这几字的人的深厚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