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这几天感觉好多了吧”叶依云一边给老太君按摩头部,一边问道。
“恩恩,好多了,昨晚上也睡了踏实觉,一觉睡到大天亮。”老太君笑着说。
“可不是呢,老太君这几日胃口也好多了,昨日那道水晶肘子,我好说歹说才不让多吃了呢。”朱嬷嬷也好心情的打趣老太君。
“你这老货,还在我孙女面前叫我没脸!”屋里的气氛一时间其乐融融。
“祖母,你这头疼主要还是大脑缺氧,这清晨的空气是最新鲜的,早上啊,您无事让朱嬷嬷陪您转转,保管您一天都神清气爽。”
“大脑缺氧是个什么病啊”老太君主仆二人一脸疑惑。
叶依云也是挠头,想了想说“这个,怎么说呢,大脑闷气吧,就是您吸进体内的气,到脑子的少了。来,您跟我学,深呼吸,吸,呼。常去花园里做深呼吸,比吃药还管用呢。”
“是吗,那老奴以后要多陪着老夫人去花园走走呢”
“花园里最近好多花都开了,美不胜收。我那秋水轩后面荷花塘边一大片牡丹正开着,五彩斑斓啦,这牡丹花期短,您再不去看,就该凋谢啦。”叶依云故意引导老太君晨起散步,还提到挨着自己院子的牡丹花。
离开寿安堂,回到自己的秋水轩。
叶依云叫来王婆子,白芷等下人。
“王婆子,你这几天晨起带着白芷和云杉一起,去池塘边收集荷叶上的晨露,我给祖母做药膳要用。”
“好的,大小姐,老奴一定办好”王婆子应下。
接连两日,王婆子每日早早带着白芷云杉二人,去池塘边采露水。但是她和云杉二人一到地方,便坐着打盹聊天,故意只让白芷一人干活,白芷内心十分不服气,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好好把活干了。
第三日,她们临出门时,与从外面回来的小莲打了个照面,小莲假装不经意间冲白芷点点头,白芷心下了然,时机到了。
王婆子带着二人往池塘走去。而另一边,老太也由朱嬷嬷等丫鬟陪同着往池塘边的牡丹园走来。
“哎,这怎么这么远,我这把老骨头都走不动了,不过这空气真如依云所说,让人神清气爽啊”老太君边走边和朱嬷嬷聊天。
“是啊,以后早上老奴多陪您出来走走。这荷花塘在府里的最偏远的南边,离咱们寿安堂是有段距离呢。”
“哎,这秋水轩这么偏僻,依云这孩子就是心思单纯,武氏真对她好,能让她住这地方。”
这段时间叶依云每天去寿安堂给老太君按摩,又不辞辛苦的亲手熬药,让老太君越来越喜欢这个孙女,此刻也是在为孙女鸣不平。
“这大小姐是个性子好的,只是这性子有点弱,怕是不敢说吧。”朱嬷嬷也随声附和。
“到了,老夫人,您看这牡丹真真是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啊”
“是啊,是啊,众人都言唯有牡丹真国色。确实这牡丹雍容华贵,国色天香啊。”看着这如诗如画般的美景,呼吸着清新的花香,老太君也难得的心情愉悦。
主仆二人正沉浸在这美景之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打断。
“什么人在那吵闹?如此嘈杂!”老太君一脸的不悦。
“老奴先扶您去亭子里坐着歇息,我再过去看看。”朱嬷嬷把老太君安顿好,便向着吵闹声走去。
走近便看到,是武氏派到秋水轩的心腹王婆子和一个小丫头正在争吵。朱嬷嬷走到离他们不远一棵大树后,既能藏着自己的身影,又能把那边的情况看的真切。
“哎,你怎么也坐下了,赶紧干活啊”白芷刚坐下休息,王婆子便冲她不耐烦的嚷嚷。
“王婆子,这几天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在干活,你们两个坐着歇着算什么意思”白芷瞥到树后那一抹身影,更加大声的说道。
“这露水是大小姐一会给老夫人做药膳用的,再不赶紧采,露水就挥发啦。大小姐嘱咐我们三个一起,你们两个倒是挺会偷懒,我要告诉大小姐去。”
王婆子一听,就好像被马蜂蜇了一般,一跳老高骂道“你个小贱蹄子,还指挥起我来了,没有露水,老夫人的药膳就用清水呗。你敢去告诉大小姐给我使绊子,我打死你。”
“王婆子,你欺人太甚,我要去找大小姐给我做主!”白芷气的丢下瓶子就要回去找小姐。
“啪!啪”王婆子气的一把拉过白芷,狠狠的甩了白芷两耳光“小贱蹄子,你看大小姐能不能给你做主,我可是这侯府当家主母侧夫人的人,大小姐能奈我何?”
白芷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被打的嗡嗡作响,也是豁出去了上前跟王婆子厮打在一起。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白芷被王婆子推了一把,扑通一下子掉到了水里。
看着水里挣扎的白芷,岸上的两人也慌了神。树后朱嬷嬷再也藏不下去了,上前呵斥二人,还不快去喊人救人。
不多时,跑过来两个小厮,跳下水把白芷救了上来,此时的白芷脸色惨白,浑身湿透滴答着水,抱紧双臂打着哆嗦。
朱嬷嬷于心不忍,让她先回去换衣服,换完衣服梳洗完毕再过来回话。
王婆子和云杉看到眼前的气势强大的朱嬷嬷,两人立刻吓傻了,跪在地上两腿发软,随后被小厮拖到老太君面前。
二人一看老太君居然在此,更是吓得快要昏了过去,身体抖若筛糠,不停地磕头认错,嘴里念叨着“老夫人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
老太君脸色阴沉的听着朱嬷嬷讲着事情经过。朱嬷嬷严谨的把三人的对话一板一眼的讲给老太君。
老太君听到王婆子让自己的药膳没有露水用,这恶婆子竟连自己都不放眼里,一个眼刀甩过去“如此大胆,掌嘴!”
朱嬷嬷上前提起王婆子的衣领,啪啪!大巴掌照着王婆子脸上一下一下招呼。
朱嬷嬷可是老太君的陪嫁丫鬟,陪老太君在忠勇侯府这内宅中,经历多少风雨,惩罚人的手段信手拈来,至于这掌嘴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每个巴掌都带着狠厉,没几下那王婆子脸颊青紫肿的老高,朱嬷嬷足足打了十几个巴掌,王婆子嘴角流血喷出几颗牙齿才停下。
再看那王婆子脸上青紫交加,肿的像个猪头,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低声呻吟,衣裳上都是血迹。身旁的云杉吓得一直哆嗦,抱着头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