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南城那般大的动静,今日上午又是大量兵士往城外涌动,自是瞒不过南城一带居住的百姓。
如意茶馆里,见多识广的街坊们成群的聚在一起打听消息,没人留意到钱掌柜心神不宁、坐立不安。
昨日燕掌柜给他送来了一千两银子,说是赔偿他烧毁的小院,本就让他莫名惊诧。
事后觉得不妥,钱掌柜怀揣银票想要去问个究竟,却发现回春药铺大门紧闭,人去楼空。
更没想到的是,入暮时分,真有人过来询问是否有人赔偿了他。
钱掌柜万分疑惑地将严琛留下的信递上,那人一副了然模样微笑着离开了。
钱掌柜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夜未眠,天才亮起来,便跑去回春药铺,里面依旧没人。
出事了!燕掌柜师徒一定出事了!
钱掌柜心情沉重,埋头思索了一会,转身进了流流家里,很快流流父亲便出门去往西城。
躲在西城智圆宅子里闭关修炼的几个孩子得知昨夜南城出了大事,阿程和师父不见了踪影,急得赶紧往南城飞奔而来。
一路上,流流父亲依照钱掌柜的交代,叮嘱几人千万不要声张,只可暗中寻找阿程师徒下落。
流流毕竟年长几岁,前期又隐约得了阿程不少暗示,心里直觉此事确实不宜声张。
几人悄悄来到药铺后院,搭起人梯进入院内,便发现陷阱中间一段已经塌陷了下去,昨夜显然有人私闯进了药铺。
几个孩子脸都白了,莫非阿程和燕爷爷昨日被人掳走了?
林雄红着眼睛道:“我们去找兰大人,侯府把阿程他们劫走了。”
流流拦下他:“你忘了兰大人打仗去了吗?现在去找禁军也没人理睬我们。听钱掌柜说,今天禁军出城追人去了,莫非就是追阿程他们两个?”
阿宝反驳道:“阿程又没犯事,追他干什么?定是有人掳走了他们,被禁军发现追出去了。”
流流苦笑:“燕爷爷和阿程哪有那个分量,会惊动这么多人去救他们两个。我们去找钱掌柜,他最有见识,又是他最先发现阿程他们不见了,或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几人纷纷点头,又逐个爬出院子,便见到流流爹和钱掌柜正站在院墙外等着他们。
听了几个孩子的话,钱掌柜神色更加凝重,看着流流爹道:“去你家,我茶馆里人太多了。”
几人到了流流家,钱掌柜将昨日的蹊跷事一一说了,大家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这一年多来,印月坊围绕着回春药铺状况不断,结合昨日的事情,再迟钝的人也能察觉事情不简单。
钱掌柜在听说阿程事先准备了大量药材将几个小伙伴打发走后,更觉出了几分不寻常。
他郑重对几个孩子道:“既然阿程让你们闭关习武,你们几个等会就回去,也不要再去寻阿程了,就装着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对流流爹道:“你和几个熟悉的街坊通个气,昨日燕掌柜老家来信了,燕掌柜那侄儿回了老家,托人带信让他回去。燕掌柜今日一大早便带着阿程回老家了。”
流流爹虽有疑惑却慨然应允,几个孩子还不甘心,被两个大人反复相劝着回了西城。
很快印月坊的街坊们就知道,燕掌柜千辛万苦寻找的侄子终于有消息了,燕掌柜喜出望外,急不可耐地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