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此番不多留就要离开了吗?”
赫途似乎对他旁边那个也同样穿着锦衣私服的人很恭敬,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大雪路难走,不如大人多留几日?”
“我说过要走了吗?”
“不过是客栈里闷得慌,想出去逛逛,赫大人这都有意见?”
那人声音清冷,语气更是冷漠至极,“提醒赫大人,知府夫人刚离世,最好看好府中其它妾室,莫惹得御史大人不快。”
“至于我的行踪,就不劳知府大人操心了!”
若是谣言不差,他可是听说知府内的其它妾室在知府夫人离世不到几日,就争着想当新一任知府夫人,特别是那惹人生厌又矫揉造作的侧夫人——连房。
赫途闻言,眼神微变,嘴角的笑却还是恰到好处,“陈大人多虑了,府中一切安好。”
“倒是陈大人,真不随本官去拜祭亡妻吗?”
陈秤的表情似乎很不耐,语气不善:“赫途,本官是途经这里来避雪的,可不是替任何人来办事的!”
“做好你该干的事,照顾好御史大人的嫡外孙。若有差池,大雪过后路解封了,御史大人可不会放过你!”
还真是赫途!
成河旺父子跪在一旁,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他的本意是来探有没有成婶的消息,怎么就直接遇到成玖玖那个丧尽天良的生父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陈秤本想直接离开,余光瞟到一旁跪着的俩人,身着粗布麻衣,雪地上还倒着几条鱼,不知想到什么,也就拐弯停在了俩人面前。
成二锅是个不懂事的,没见过什么大人物,起身就开始指着一旁的两个带刀护卫告状:“还不是你的人!”
“我们扛着鱼筐走过,那俩人直接就把我们的鱼砸在地上,这算什么意思啊?还讲不讲理了?”
难得他也懂得讲理了。
“二锅!”成河旺低声呵斥:“别乱说话!”
陈秤的眼神牢牢的锁着俩人,审视了一会,蓦然间勾唇笑了笑,很浅,嗓音低沉:“卖鱼的?”
“是”
成河旺不敢抬头,只得随意捧起一条鱼,毕恭毕敬道:“新打捞的,大人要不要看看?”
他此刻只想赶紧离开,心内发慌。
其实赫途根本不可能认识他,可他就是怕惹上什么麻烦,心内其实对那小人恨得牙痒痒,却也不敢看他一眼。
毕竟关乎性命,容不得他随心而动。
“好啊!”
“你们这筐鱼,我全要了。”
这话把成河旺父子俩吓傻了,愣愣的抬头与他对视。
瞧他冷淡的神色,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成二锅大喜,反应过来后连忙上前,自来熟的握住陈秤的手:“大人太有眼光了!我们这鱼可好了,特别补!我们娘她.”
“二锅!”
成河旺听着他的话,眼皮直跳,连忙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朝陈秤道:“大人全都要了吗?”
陈秤:“当然。”
话落,他直接朝父子俩人扔了十两,冷声吩咐后面两个护卫:“你们俩,把鱼抬到后厨,今晚给弟兄们加餐。”
陈秤说完这句话直接就上马离开了。
成河旺父子捧着十两,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