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弘武皇帝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些什么。
“根据我对父亲、二叔以及家兄的了解,他们都是身经百战之人,绝对不会在每一次关键的时刻都被敌人埋伏袭击,除非......”顾长生说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谨慎小心,似乎生怕说错一个字。
“你是怀疑朕?”弘武帝有些恼怒。
“陛下……微臣当然不会怀疑陛下,镇国公顾家的一切荣耀都是陛下给的,就算陛下想收回,也不会用如此手段,一封圣旨足矣!”
“那你怀疑……”太子云枫急不可耐的问道。
“陛下,太子殿下,难道真的没有怀疑的对象吗?”
“我大越雄兵百万,北疆二十万大军由镇国公顾家执掌,南方大军二十万由五军都督府执掌,陛下直接掌握京师十五万帝国最精锐的大军,而西路与戎狄国相抗衡的是汝阳王云澜手握三十万大军……”
“陛下,每年上千万两的军需粮草供给西边,可西边有过一场战役吗?每次北疆吃紧需要调兵,这汝阳王都以戎狄国寇边搪塞陛下,难道陛下就没有一丝丝怀疑吗?”
“大胆!”
“你可知道污蔑皇亲,挑唆天家,指责一个手握大军,战功赫赫的边塞郡王,该当何罪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陛下,若认为微臣错了,就将臣缉拿归案!”
“你……”
“父皇,顾长生他口无择言,还望父皇不要生气,他只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孩子……”太子云枫求情道。
“顾长生,你还不快向陛下请罪!”
“臣不过据实直言罢了!难道这还有错。”
“臣忍辱负重这些年,不就是为了留着这有用之身,将来为父为叔为兄报仇雪恨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做啊?”弘武皇帝悠悠的说道。
“臣打算去华阳……陛下,你是相信臣的话了?”
“起来吧!你真当朕是昏君不成?”弘武皇帝示意太子将顾长生扶起来。
“都坐吧!”
三人落座后,弘武皇帝端起茶杯轻轻吹开漂浮在上面的茶叶,然后抿了一小口,随后将茶杯放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眼神严肃地看着前方,沉默片刻之后,他再次开口道:“朕也知道这件事有些蹊跷,但朕现在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想要拿下一个手握重兵的边塞藩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如今我大越国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困境,即使朕坐拥天下,但是很多事情也不是由朕一人说了算的!如果朕执意要这么做,恐怕会逼得他造反,到头来受苦受难的还是这天下的黎民百姓啊!朕希望你能够理解朕的苦衷啊!”
“微臣明白!”
“你有什么打算?说说看吧!”
“臣打算去华阳去看一看……”
“华阳?”弘武皇帝眉头一皱,“运河沉船的案子也和汝阳王有关?”
“臣不知道,不过臣知道汝阳王妃是华阳人,王妃娘家也是当地豪门望族,微臣相信,这件事或多或少和汝阳王脱不了关系,臣想去查一查…!”
“如此也好,说说吧!需要朕做些什么?”
“这件事只能秘密进行,不能打草惊蛇,臣只想知道华阳附近有没有人能值得微臣信任,关键时刻能为我所用?”
“朕明白了,你啊!真是聪明人!你能如此问朕,朕也就安心了!”说完,将手里盘的沉香递给了顾长生。
“沐阳卫指挥使刘福通是枫儿的舅舅,你拿着这个去找他!”
三人又说了一通话,弘武皇帝笑道:“你们聊着,朕就先走了!”
“恭送陛下!”
…………
“长生,你真的打算去查这件案子?”太子云枫关心的问道。
“已经有好几个都察院的御史折在里面,死的不明不白!”
“我知道,所以才要暗地里查!太子爷,你就放心吧!这次我出去,回来肯定给你带些好玩的玩意!”
“你啊,孤知道你性子,也劝不了你!这样吧!来人!”太子爷云枫喊道。
“小爷,奴婢在呢!”
太子的贴身太监刘小瑾跑了进来。
“快去,将孤的那件天蚕宝甲拿过来!”
“是!”刘小瑾飞奔着跑了出去。
不一会,捧着一件几乎透明的马甲跑了进来。
“拿着吧!记得好好的回来,孤还等着和你一起去宫去打猎呢!”
看着一脸忧心的太子爷,顾长生笑道:“太子爷,放心吧!我向来就是安全第一,打不过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