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她,快抓住她,别让人给跑了!”
女子听着身后混杂的呼喊不敢回头,她右手捂着左边胳膊肘奋力向前奔跑,指缝间渗出的血迹红过了她一袭鲜红的嫁衣,同样衬出她因失血过多而惨白如纸的面色。
阳春三月、桃李纷飞,奔跑途中的女子为几许桃花梨白迷了眼睛,乍一停住脚步才发现自己已至悬崖边侧无路可逃。
她听着耳畔越发临近的声音,扯下头顶凤冠慢悠悠向前几步。在身后追兵还未近身之前,毅然一跃落下了悬崖。
“小姐,醒醒,醒醒!”
王灼儿因着叶子急切的呼喊摆脱了梦魇。她一路上因着马车的颠簸总感觉胸口憋闷得难受,这刻从梦中醒来终是忍不住的恶心干呕起来。
“小姐,你没事吧?”
叶子见状赶忙替王灼儿拍起了后背,她原意是想叫醒做噩梦的王灼儿,却是不想王灼儿这会又因着马车颠簸犯起了恶心。
“我没事,可能是先前有些受凉,以致于现在才因着马车颠簸觉得难受!”
王灼儿一阵恶心过后,尽管还是觉得胸口憋闷却是好受了那么一点点。
她抬眸留意到叶子的双手双脚为镣铐所禁锢,心里更是愧疚,却是这会才反应过来取下了头上的发钗对准了镣铐的锁扣鼓捣起来。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吁,我试试能不能将这镣铐解开!若是可以,在马车里先替你解开,下马车与纪舒他们待一块的时候再戴上就是!”
王灼儿刻意压低了声音,拿着手里的簪子鼓捣起镣铐的锁来。她很是清楚叶子会被这沉重的镣铐缚住手脚全是受她拖累。
因为先前那场七杀阁的刺杀使得秦懿承发现了王灼儿与七杀阁阁主赫天枢的关系匪浅。
王灼儿不知道秦懿承是出于怎样的目的,反正他是派了手下的先锋将军纪舒和武衡的弟弟武弥单独“护送”她和叶子回秦城。自己则是在知晓王灼儿和赫天枢纠葛的那一晚便带着其他人先行一步了,同样在临行之际额外让人给叶子上了手铐脚铐。
在王灼儿看来,秦懿承如此行事就是忌惮叶子武功高强,是提防她会让叶子在回秦城的路上搞事情。
只是现如今,王灼儿对上突然杀出来赫天枢已是如临大敌,又哪还来的闲心思想着要去搞事情呢。
王灼儿一边替叶子开着镣铐的锁,一边想到这些,心里也就更多了愁绪。
叶子对上此刻正专心致志的替自己开锁的王灼儿,留意到她紧皱的眉头。确切的说是从遭遇七杀阁杀手那晚就开始时不时紧皱的眉头,小心翼翼的问出了口。
“小姐,你和七杀阁的阁主赫天枢当真有过一段情?”
“不是一段情,而是一段孽缘!”
王灼儿回应罢,已经顺利的替叶子解开了戴的镣铐。她的思绪却是由此飘了老远,回忆起了曾经。
“有一年,我从秦城大佛寺偷跑出去找我大哥下落。在赶路途中遇到了贼人,所幸被一个路过的公子所救。那个救下我的公子就是赫天枢。那时,我许是惑于救命之恩对他有过好感,却是连喜欢都谈不上。尤其当我无意中发现他就是江湖传闻的那个杀手组织七杀阁的头目之后,就只剩恐惧不安了。后来我为了活命,为了摆脱他,也就骗了他。回到秦城之后,还告发了他,使得七杀阁被朝廷派兵给剿灭了!”
“是小姐你向陛~那人说了七杀阁的事,所以朝廷才派兵将七杀阁给剿灭的!”
“没错,不过我从没后悔过自己当初的决定!一个不论善恶,只知杀人敛财的江湖组织被灭掉不也很应该嘛!”
叶子听着王灼儿大义凛然的语气,很是笃定王灼儿对于这个赫天枢没有零星半点的私情,更是冷不防的感叹出声。
“小姐你与赫天枢之间可不是孽缘,而是血海深仇啊!你告发他的时候,就不怕他日后若是知晓一切,会找你寻仇吗?”
“我自小随爷爷四处游历,一贯是用母亲的姓加上小名对外示人,又是借假死脱身的!他都以为我“死”了,又怎么会想到告发他的是一个“已死”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