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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百大家族或直接或间接操控着大明帝国。绵延两百余年的历史中,这些家族将触角伸向大明的每一处角落,掌握着庞大帝国的国计民生。他们就像木偶戏爱好者一样,隐藏在深处,牵动手中那透明的丝线,遥遥的操控着帝国内阁。普通民众知道百大家族的存在,但他们永远都不知道百大家族真正的模样。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也只可能是冰山一角。
有关离家出走的南大少爷暴起杀人的后续报道,被那平白无故的一场火灾彻底遮掩了。媒体连篇累牍的报道中,只是惋惜的提及了在那场火灾中不幸遇难的倒霉蛋。包括管家王图,几名保镖,以及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南勇。媒体试图挖出这场意外事故中的每一处细节,将其变成吸引人的新闻点。起初还有少数的媒体以阴谋论的眼光来看待这场火灾,可几天之后,当南勇的葬礼结束之后,报纸与电视媒体的舆论风向全变成了老式住宅的安全隐患。
看着电视机里那个所谓的专家侃侃而谈,大谈特谈防火的重要性,杨峥觉着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讽刺。更讽刺的是,假如他没有参与其中,这会儿恐怕大概会跟电视机前的普通民众一样,真心以为那不过是一场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火灾事故。
时间已经过了整整一周,民众对那场火灾的关注度正在逐渐下降,已经有些审美疲劳的民众,转而将目光锁定在了娱乐八卦新闻上。也许再过一周,有些民众甚至会完全忘掉那场曾经引人注目的火灾。
这一周的时间里,杨峥过得单调乏味到了极点。也许是生怕南勇残余的手下找上门报复,杨峥过得很低调。他每天大多数时间都把自己锁在酒店的套房里,无聊的看着肥皂剧以及首播、重播的《我囧我秀》,偶尔会根据需要逛一逛附近的商场。但每次出门不过半小时,便会索然无味的回到酒店。
南哲那家伙失踪没有出现,也没打过电话。想来那家伙肯定是麻烦缠身。想来也是,大半夜闯入堂弟的家中,掏出左轮手枪将其击毙,这种狠辣的事坐下来其家里怎么可能还熟视无睹的任其吊儿郎当的继续在外面晃荡?
倒是他的妹妹南昕在第五天的时候打过一个电话,表达了自己的谢意。杨峥与南昕不熟,但他能从电话里的声音听出来,那个大眼睛留着齐耳短发的姑娘这一次受得惊吓不轻。而随后在南昕挂电话之前,随口说了一嘴要去看心理医生,佐证了杨峥的猜测。
挂掉电话之后杨峥突然有些感叹,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子生在恩怨与阴谋丛生的豪门,真是作孽啊。天知道南昕那种不经世事的单纯还会保持多久,也许若干年后她会变成完全陌生的另外一个人也说不定。
第六天的时候,米雄来了一趟。依旧是那套深色大衣与礼帽,米雄看起来跟六天前没什么变化。略略的聊了几句话,米雄留下了一套证件,走的时候带走了十五万大明人民币。
虽然态度恶劣,服务态度极差,但不可否认的是老兔子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假证贩子。纵然在杨峥拖累他一起被迫逃亡西伯利亚,让事情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其后杨峥也没有提及有关社会保险号码的事情。但张明澄依旧恪守着自己的职业准则。金元攻势之下,总算有一对夫妇乐意为其伪造一份收养证明。取得收养证明之后,会同之前已经取得的出生证明,张明澄用最快的速度将杨峥的社会保险卡落实了下来。
跟着邮寄过来,让米雄转交给杨峥……当然,他也没忘记应得的十五万尾款。这让杨峥心里暗自咒骂,认定了老张就是个死认钱的老兔子!
薄薄的一张卡片捏在手里,看着上面熟悉的面孔,杨峥心里百味杂陈。几个月前的杨峥,无比渴望得到这张薄薄的塑胶卡片,那会让他真正的在这个时空里立足。他那时想着,只要得了这张卡片,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缴纳税收,去公立医院看病,去银行开设信用卡与支票账户,遇到危险可以理直气壮的以纳税人的身份叫警察来保护自己。
但现在,不论是保护伞持之以恒的追杀,还是潜伏在身体里的后遗症,都让手里这张曾经美好的愿望变得不那么美好。说起来,保护伞之所以追杀他,是因为他身体的变异;后遗症也是因此。两件事看起来就是一件事……时刻危急杨峥性命的事。
熟知火灾内幕的杨峥意识到,大明帝国法制的基石上,有许多凌驾于法律之上的存在。比如南家,比如保护伞幕后的股东。这些不是特权的特权阶层,让这张合法的社会保险卡变得毫无意义。也许,只有当这件事彻底解决之后,手中的社会保险卡才会变得真正有意义。
第七天的时候,杨峥退掉了酒店的套房。他在本地的电子跳骚市场上,租到了一套公寓。刚刚搬进去,还没来得及清扫收拾,失踪了一周的南哲突然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的家门口。
“你真让我意外!”杨峥吃惊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南哲。这家伙看起来跟几天前没什么区别,一头短发乱糟糟的,好似刚被某个大汉用双手蹂躏过;吊儿郎当的叼着香烟,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颓丧的劲头,鼻梁上还臭屁的卡着墨镜。“大冬天的戴墨镜……你这是被谁揍成了熊猫眼?”
南哲好似被踩了尾巴一样一把摘下了墨镜:“开玩笑,能把小爷揍成熊猫眼的家伙还没有出生。”说着,他扒拉开样子把着门框的手,自来熟的进了公寓。他一边四下打量,一边啧啧有声的讽刺说:“单身汉的生活啊……如果你实在找不到愿意帮你洗衣服收拾家的女友,可以花钱请家政服务。”
说着,他拉过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从桌面上抄起一张报纸垫了上去,大咧咧的坐下来。一边笑吟吟的看着杨峥,一边喷云吐雾。那长长的烟灰自然断落,掉在地上,让原本就显脏的地板更脏了。
一周没见,这家伙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啊。杨峥牵牵嘴角,努力压制出心里想要发飙的冲动,将话题转移到他所关心的重点:“看样子你最近过得很糟……才放出来?”
南哲嗤笑一声,翘着二郎腿,仰着头不屑的说:“这世界上就没有能拖住小爷离开脚步的地方。”他欠扁的笑着,笑容里却透着一股子不为人知苦楚:“小爷这些天只是被一个烦人的问题弄得心慌,所以在一直憋在家里。”
“那你现在想通了?”
“没有。”南哲理直气壮的说:“想得脑袋疼,索性就不去想了。反正******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儿了。”说完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指着杨峥没好气的说:“兄弟,收起你打算嘲笑的心思,小爷看得出来你小子的麻烦不见得比我少。”
南哲说的很对,困扰杨峥的可是生死攸关的大问题。他突然很不爽,觉着应该揭下南哲的伤疤,于是他揶揄说:“家里对你的处罚措施出台了?”
“是啊。”南哲淡淡的点头应承:“所以小爷才会头疼。”他咂咂嘴说:“小爷冲动了。早知道如此,就该留下那个废物一条命。有他在,起码能当成幌子替我多挡几年。”
杨峥眨眨眼,思索了一下便明白了对方指的是什么。也许只有像南哲这样吊儿郎当的家伙,才会把继承庞大家业这种事当成是负担吧?
“不过,小爷一点也不后悔!”南哲话锋一转,声音陡然变得冰冷起来:“知道小爷为什么要宰了他么?三年前那个不成器的家伙雇了个****,在我的酒里下药。那****演技太差,小爷看穿了。小爷回过头冲进他家里,吊着那个不成器的家伙用鞭子抽了一天。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多少还有点记性,老实了两年半。”
“半年前,他又动了心思。知道我不好对付,而且一直待在军队里,不好下手,转而把主意放在了我妹妹身上。他雇了个职业骗子,接近南昕。”他随手将烟头丢出去,那烟头划着抛物线准确的落在了阳台的花盆里:“我妹妹很单纯,家里的那些龌龊事一无所知。这丫头差一点就被那个职业骗子给迷惑了。要不是我那死党林克见机不对,提前给我打了电话,恐怕这会儿南昕已经收拾东西跟那骗子私奔了。”
“幸运的是,在那之前我回来了。虽然一直没找到南勇残余这事之中证据,不过好歹把我那傻妹妹给劝住了。我以为那个不成器的家伙会剪辑收手,没想到这家伙真是疯了,居然毫不掩饰的直接派人来杀我。”他叹息一声说:“从来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小爷自己是不怕那个不成器的家伙,废物就是废物,搞个暗杀都不成事。但南昕不行……她一无所知,你能相信么?因为我搅合了她跟那个骗子的私奔,这丫头居然大晚上的找她南勇哥哥去哭诉去了。”南哲苦笑一声,然后斩钉截铁的说:“所以,南勇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