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对方心底隐藏着怒火和怨恨又怎么样?这种东西不可能突然爆发出来,不可能突然让对方变成这样。
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外来的因素。
而这个因素,希尔卡凛已经在此时找到了。
就是这张卡。
她竭力看向姬伊的胸口,那个散发着猩红光辉的卡牌:
“混沌NO.32 海咬龙 鲨龙兽·白煞”。
“你和我也并没有什么不同……咳咳。有了力量以后就会为所欲为,甚至伤及别人的性命……果然是没人教养的孤儿贱种,咳。”
她感受着脖子上逐渐增加的力度,从高处俯瞰的眼神中终于不再掩饰怨毒和嫉恨:“你这种人……偏偏是你这种被我踩到脚下的人能获得这种力量!!
“还毫不掩饰这副沉迷其中的丑恶姿态——我和你又有什么区别?!凭什么?!!咳……!”
说着说着,白沫就从嘴里冒了出来。
姬伊面无表情。
她觉得自己并非浑浑噩噩,也并非被力量操纵。
相反,自从刚刚从生死边缘醒来以后,她的意识无比的清晰,甚至觉得这辈子都没有状态这么好过。
因此,她清楚地认识到自己胸口处所迸发的情感,也清楚地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更加清晰地明白自己此刻的愿望:
“杀了她”。
“不知所谓,不要说这些侮辱我智慧的话。”
她那冷酷的声音响起,声音和语调与先前决斗时相比,仿佛加了一层双人混响一般,全然不同,
“我会让你尝尽地狱的滋味,然后去死。”
杀戮的欲望、狩猎的欲望、复仇的欲望、吞食的欲望在她的胸间涌向四肢百骸。
她用手一捏。
白煞鲨鱼的虚影穿透身躯。
脖子上陡然爆开一道淡淡的血线,被撕裂的幻痛让希尔卡凛痛苦地昏迷过去。
紧接着,室内突然响起了来自希尔卡凛体内的清脆声音,嘎嘣,嘎嘣,嘎嘣,就像是被啃断的筋肉一样。
在无意识的嘶哑而痛苦的呼喊之中,希尔卡凛剧烈地抽搐着,从四肢的末端居然冒出了青烟,紧接着,冰冷的水雾迅速涌现,从血肉之中旺盛地流出。
转瞬间,那异状就已经蔓延了整个左腿和右手。随后,从那些部位的尾端,竟然渐渐覆盖起一层诡异的漆黑纹路来,好似有生命的病毒一般缓慢地向上攀附。
隐隐间,有声音在心间回荡。
夺取她的生命。
吃掉她的灵魂。
成为吾的养料。
这样的人渣,这样伤害吾等主人的人类,不需要留下——这即是吾等“NO”的回应。
“难怪‘你’要摇我过来……”无奈的声音突然在姬伊的耳旁响起,“就算‘NO’会呼应人的感情,但这也太喧宾夺主了吧。”
“要是这时候真继续下去了,那这小姑娘恐怕又要后悔一辈子了。”那说话的男人顿了顿,道:“不过还好,我们有外援。”
须臾之间,姬伊仿佛感应到什么一般,侧过头看向房间的入口。
紅蓮的火焰骤然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