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缘字何解 (第2/2页)
华十三仔细的检索起来，分辨一番后，赫然发现他便是在酒馆殷勤招待客人的店小二。
他看着那店小二，相貌平平，不意竟是个内秀之人。店小二反向他看过来，以为他是有什么需要，于是走过来问道：
“客官，你是要添酒吗？”
“添酒？不必。”
华十三目光炯炯，看着他道：“小伙子，我看你骨骼惊奇，乃是一个练武奇才，为何不上华山拜师，反而在这里蹉跎时光？
我看那华山岳不群，正缺你这样一个弟子。”
店小二虽然是见惯了客人吃醉酒后胡言乱语的样子，但吹嘘自己的常有，吹嘘别人的却无，何况眼前人也并不像醉酒的胡汉，不过人不可貌相，他还是随口应付道：
“客官，你说……”
话到一半，他不说了。
你道为何？
却是华十三因回归无界，而在店小二的眼前消失了，这一幕可惊呆了他，“客官？”他张望四周，“客官？”
“客官在这呢！”
自有那怀着三分醉意的客人接茬，“快来给我添酒，添得好了，我赏你几枚铜板。”
店小二想找的人自是找不见，店老板横眉竖目，“你找什么呢？没听见客官说的话，还不给他添酒？是不是皮又痒了？”
“可是……”
“可是什么？”
店老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快去伺候客官！难道要我去伺候？花钱养你干什么吃的？”
“我——”店小二看着了桌上金灿灿的块块，心中笃信今天是遇着奇人了，登时把酒壶往桌上一搁，叫一声：
“我不干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店小二理直气壮，道：“我给你干了四年，工钱从没要过，就当抵了我的卖身契，就算打官司，我也有理！
周公鸡，今天咱们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周公鸡，取自铁公鸡，是平日里店小二对老板的腹诽，今日当场说出，就觉神清气爽。
“好！”
酒馆里，人们看热闹不嫌事大。
“你敢走一步试试！”
店老板三尸神暴跳，把两只袖子一紧，就要来打店小二。
店小二机灵的紧，见状把桌上的黄金攥在手中，三步并作两步，溜了出去，临走还叫道：“我可不止要走一步，我还要走两步、三步！”
“你想去哪！”
店老板不愧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根本舍不得店里的客人，唯恐他们逃单，就站在店门口吆喝，想问出店小二的去向。
店小二不怕这个，他道：“我去上华山派拜师，周公鸡，你敢来找我吗？”
“拜师？”
店老板跳脚骂道：“你这贼皮子，也敢妄想癞蛤蟆吃天鹅？我看你是要一辈子做杂役，老死在华山顶上。”
他果然是不敢的。
华山脚下的店铺全仰仗着华山派吃饭，那山上的又都是杀人不留情的江湖人，没点大事，谁愿意上华山烦扰他们。
但他也确实不看好店小二能拜师成功。
华山派里，人只分两层，一层是华山派门人，一层是华山派杂役，前者被服务，后者服务。
要是没有根脚的人上得山去，一般都是打发做杂役。
按江湖常理，杂役一般是弟子的预备。
他们也会被允许练习武功，但都是些粗浅的，入门的基础。
倘若表现杰出，就会被收做弟子，精心培养，而没有天资的，也不用担心，只要表现出恒心或其他优秀品质，也是有很大的可能丑小鸭变天鹅的。
毕竟，武林，说是武，其实不全是武。
没有压倒性优势的前提下，还是要讲些道理的。
而在以前华山门人鼎盛的时候，杂役还有着被华山门人收入门楣的希望，鱼跃龙门。
可现在华山派里就两个师父，哪能收多少徒弟。所以近些年来上山的，多数都在山上磋磨几年，就灰溜溜的下山了。
剩下的，多半是不死心，或也习惯了山上的生活。
正也因此，华山派落入了衰落的死循环，没有教师，没有弟子；而没有弟子，就没有未来的教师。
神雕杨过：龙儿，我走火入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