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吃的。
可是头回见这么漂亮的女人,看着季凝裸露在外面雪白的颈脖,心痒难耐的很,自己的色欲之心又在作祟,要是买回去养活了,那不是……
旁有人看见他那副德行就猜到他在想什么,男人看见漂亮女人能想什么呢?
还不是裤裆里的那点事!
再说还是这山里的男人!
有人打趣道。
“你是给你哥买媳妇还是给你自己买?”
在场的几个人都笑了!
这村与村之间隔得又不远有什么事情大家都知道。
就好比王家两兄弟都没有老婆,前年在外面买了一个,是两兄弟一起买的,当然也是一起睡的。
王家富这个混人还在村头人多的地方到处说自己家里那点破事。
什么哥哥睡上半夜,自己睡下半夜……
在场的人为那个女人感到可怜,遇到这么个人家。
平常人家里买媳妇就伺候一个男人,就算是打骂也好过这样伺候两个男人。
还有比这更糟践人的吗?
果然后面人没了。
听说是自己撞墙死掉的。
最后什么都没有,就裹着张席子埋了。
这吃人不见骨头的山里就这样没了一个人。
还是一个从外面买回来的一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苦了女人的爹妈把孩子养这么大,最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活着找不回来,死了就更找不回来了。
这些事情陈水笙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时候姐姐阿香刚刚从婆家受了气回来,阿妈坐在院子里一边剁着猪草一边安慰她。
“女人都是这么过的,生了儿子就好了。”
说完又叹了口气,抹了把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汗的液体。
陈水笙知道自己那个所谓的姐夫又打姐姐了。
因为姐姐一连生了两个女儿,没化的山里人把没有生儿子这件事情结结实实扣在女人身上,他那个姐夫也是!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一代又一代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都是这样以为的。
人都嫁过去了,打了骂了只能回趟娘家说一说。
是真的没有办法。
他们家硬气不起来。
陈水笙捏紧劈柴的斧子,隐忍着自己心中的怒气。
地上散落一地劈好的柴。
他默默地劈默默地又去拾起,把它们垒在墙边,从一小摞垒到高高一整面墙都是。
他得更加勤快,还了欠的钱,让姐姐在婆家能好过点,让阿妈过得好点。
之后姐姐在家里吃了顿晚饭,饭桌上和阿妈就说起王家富的事情。
他不爱听这些,不爱听那些被买回来女人的悲惨遭遇。
盛着碗饭去出了,蹲在门口扒着碗里的米饭,但是,阿妈和姐姐说的话就像小虫子一样往他的耳朵钻。
他只能走得更远,在外屋边看着天边快要西沉的太阳。
以及那些被染得火红的云,似血一般红!
姐姐吃完饭赶着夜路回去了,陈水笙把她送到村口边,目送着姐姐的背影。
脚上传来痒意,陈水笙伸手。
“啪……”
一个蚊子被打死,喝得饱饱的血,掌心一滩小小的血渍,陈阿笙又想起傍晚的晚霞,又想起阿妈和姐姐晚饭时说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