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玩够了回去吃上一个用井水冰着的西红柿,阿爸有空了还会用棕榈树叶给我们编各种各样的小玩意。
我最喜欢让阿爸给我编小蜻蜓。”
“你能想象到吗?
用草叶编的蜻蜓,全身翠绿翠绿的,第二天我拿到学校去的时候,大家都羡慕我呢!”
陈水笙回忆着从前的美好,那些和阿姐一起追赶萤火虫的夜晚,一如今天晚上一样静谧美好。
还有从前手上拎着的草蜻蜓,一时之间,所有的回忆顺着此刻往前扯。
在这相同的环境里,陈水笙又仿佛看到矮坡前追逐打闹的阿姐和他。
“可是……
后来,阿爸走了,再也没有人为我编过蜻蜓,我自己用试着去编过,可是怎么都编不好,可能我是比较笨吧!”
陈水笙扯了一下嘴角,季凝从他的眼里看见了落寞,脸上和他刚刚讲那些快乐的事情是截然相反的表情。
季凝听得入神,陈水笙说的那些温馨且美好,她都忍不住想,他阿爸去世之后,他该是怎样的伤心?
那些快乐美好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的吧!
可转念又想,他有他可怜的地方,难道她就不可怜了吗?
明明他可以选择放过她,可是却对自己做了那些禽兽的事情,所以抱歉,她不能同情他。
季凝只是静静的听着,陈水笙失去自己的父亲是可怜的,可是那并不是她造成的。
可是她的悲惨却是陈水笙一手造成的。
她不会去同情他。
所以也没有出口安慰。
“其实对于阿爸离开,阿妈才是最伤心的人,所以我会学着阿爸的样子,照顾好这个家,照顾好阿妈。
现在阿凝,又多了一个你,所以阿凝,等等我,我会把你想要的都给你。”
季凝看着他,却已经懒得再与他争辩什么。
给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不过是逃离这里,回到她本来的生活,她想要的是要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
他算什么?
一个强奸犯?
一个禽兽?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知道陈水笙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是屎吗?
被屎糊住了吗?
怎么就这么自信和异想天开呢?
不知道有些人就注定了一辈子穷死在这鬼地方。
比如顽固不化的陈水笙。
“夜深了,我们回去吧!”
季凝低着头,不愿意去回应他的话。
和陈水笙是争辩无异于对牛弹琴。
陈水笙知道季凝是故意回避他的话,手掌攥紧着,她不相信没有关系,终归他们要生活一辈子的,她也会对她好一辈子。
季凝手撑在地上就要站起来。
才刚刚站稳,就感觉腿肚子一阵酸麻,腿一软就要跪下去。
幸好陈水笙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怎么了?”
季凝小脸皱成一团。
“脚麻了!”
是的,现在只要脚稍微就移动一下,就感觉一整个要长毛似的。
“可能是你刚刚团着坐久了。
先坐下来,我给你揉一揉?”
“不用,我自己来。”
季凝仍然抗拒着陈水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