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先生这次回来会待多久?”
“不好说,这两年三少爷已经将重心往国内移,怕是以后在国内的时间会越来越长。”
“这样啊……”
苏南乔轻叹一声,闭上眼睛趁机休息一会儿,一边要顾着学业,一边要做几份兼职挣钱,她的身体早就透支了。
王叔突然开口:“我那天无意中听说,大少爷的情况恶化,三少爷最近心情不好,你小心点。”
苏南乔垂下了眼睫,当年苏家的车撞了傅厌的哥哥变成植物人,傅厌一怒之下拿整个苏家开刀。
苏家破产,爸爸跳楼虽然捡回一条命,也丧失了工作的能力。
妈妈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她们这些孩子只能看着苏家走向末路无可奈何。
苏家就是砧板上的鱼,而一手遮天的傅厌则是握刀主宰苏家命运的人。
如果他哥哥能醒过来,那他是不是就停止对苏家的报复了?
可是她等了六年,如今傅大少情况恶化,苏家该怎么办?
车子驶入别墅,王叔提醒道:“小姐,到了。”
苏南乔等车一停稳赶紧下车,小跑着到前面给他拉开车门。
她踮着脚撑着伞,替傅厌挡去所有的风雪。
他身材高大,她高高举着伞,卑微之极。
到了门口,她得提前给他拿出拖鞋,然后上楼给他放水洗澡。
傅厌看着一下车就忙东忙西的女人,他随手将大衣丢到一边,步履从容而来。
此刻苏南乔跪坐在浴缸仔细擦拭每一个角落,而他居高临下俯视着她,领带自然垂落下来。
他一手撑在浴缸边缘,一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粗粝的指腹抚过她被打得通红的脸。
“我有没有说过,不要让你的脸受伤?”
对上他冰冷的瞳孔,一如当年。
他站着,她跪着,求他对苏家网开一面。
男人摘下皮手套,弯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你该感谢你这张脸,否则就不是家破而是人亡了。”
从那以后她随叫随到,受尽屈辱。
一年前,傅厌突然回国,将她从床上拽起直奔民政局。
领证那天,各地都在播放一则新闻,某知名小提琴演奏家和跨国集团财阀之子结婚。
而她,和那位音乐家有七分相似。
那一刻苏南乔就知道,自己是个替身,对她来说也只是换个身份继续赎罪罢了,并无差别。
所以这门婚事知道的人甚少,连苏家人也被瞒在鼓里。
抛开这张脸,她只是他身边最卑贱的奴婢。
敛下心中的痛,苏南乔木讷开口:“对不起。”
透过散落的发丝看到他那张完美的脸上浮起一丝阴戾,她赶紧求饶:“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飞快将浴缸清洗好放水,将男人的换洗衣物放到一边,这才躬身离开。
傅厌泡了个热水澡心情舒适了不少,倒了杯红酒,裹着浴袍慢慢走向露台。
院子里大雪飞舞。
苏南乔就穿着一件衬衣和套裙,就连那薄薄的丝袜也在洗浴缸的时候脱掉。
她赤着脚跪在冰天雪地里。
苏南乔的身体摇摇欲坠,她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脑袋昏昏沉沉。
耳边传来了脚步声,在大雪纷飞中,男人温热的指尖抚过苏南乔冰冷的脸颊,他问:“疼吗?”
苏南乔意识有些不清醒点了点头,分不清现在是做梦还是现实。
下一秒男人手指狠狠收紧,下巴传来的痛苦让她多了些理智。
“这就受不了?我哥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而你这个始作俑者还好好活着,你就该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