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家底儿?”陈志顿时一愣。
万万没有想到,陈成所说的自己的家底,那就应该是昔日北伐之前,陈成就是一方诸侯。
唯有那时候才能养的下属于他自己的家底。
当即,就看陈志双手颤抖,忍不住开口问道:“咱的家底到底有多少人?”
陈成笑而不语,没有回应,然而却伸出手来朝着不远处的卫戍区指了指。
“卫戍区四十二号仓到四十八号仓,这些营盘里的士兵就是咱的家底儿,至于这四十二号之前的仓,前二十个是给中央军囤积物资所用的,可是这二十号之后的仓,可就都是咱自己的物资了!”
听见这个,陈志不禁一愣。
着实想不到,整个卫戍区,其实都是陈成的家底,至于这中央军只不过是客存于此罢了。
一代军阀果然不是盖的,难怪在这乱世之中人人曾经都想当大帅,那是因为只要当了一方大帅,这地方所有的物资其实都会被他据为己有,若是再吞并了他人的地盘,就更是如此了,绝对的富甲一方!
随着穿越过重重叠叠的营区,最终来到卫戍区的大后方,这里看起来荒无人烟,且也没有几个像样的卫兵在把守。
但却给人一种颇为沉重的厚重感,就算是陈见了,也不免心生惊骇。
“来人。”
陈成的声音很轻,随着他轻轻地这么一开口,立马就有人从旁边的小房子里钻了出来。
看见陈成的一刹那,敬了一个礼,开口说道:“大帅!”
“嗯,接令,吐谷浑。”
“回令,谢利可汗!”
这是古时候就存在的军制,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暗号,并且暗号采用当地的土话所说,若是外来人或者他人,断然不会用如此口吻。
陈志不禁一愣,这口音听上去并非是苏杭等地的吴侬软语,反倒是更像是昔日吴越一代的土话,听起来朗朗上口,但想要学习却是难上加难。
“大帅来了!快开仓!”
那个接令的人一开口,霎时间仓的大门一扇扇的被打开,从四面八方的小房子里涌现出来的这些士兵,一个个看见陈成就好比看见了亲爹娘,脸上充斥着一抹兴奋和喜悦。
此情此景,就算是陈志都有些发愣。
什么情况这是?
也难怪这些人如此热络,陈成是这群人的大帅,这些人也是在北伐战争时期跟随着陈成从乡野中起义,并且一路跟随到了今天为止的老班底。
这些人中有人结婚生子,有人战死沙场,更有人拖家带口,他们的家眷无一例外全都属于陈成的麾下,这么多年来都由陈成在供养着。
“大帅!您可是好久都没来看我们了!虽然都在一个卫戍区里,可您现在是卫戍区的司令,见我们多有不便!”
一个看上去跟陈成年岁差不多大的中年人激动的热泪盈眶,颤抖着双手开口说道。
陈成一看见他,脸上立马浮现出一抹笑容来:“张志友,没想到才一两个月没见,你可是又胖了不少,不知道你现在胖成这样,体能训练还能继续吗?”
张志友一听,立马挠了挠头。
可下一秒,就看他紧了紧裤腰带,随即在陈成的面前接连翻了十几个跟头不喘气,面不红心不跳。
随即拍着胸口道:“莫说是体能训练,只要大帅你开口,我依旧是冲在最前头的那一个排头兵!”
看着这群人虽然现在看上去好似有些“老弱病残”的意思。
可是这些人一上战场,那就是一群猛虎,正所谓老虎虽然年迈,可战斗经验和勇气却是无与伦比,它随时都抱有着咬死对手和被对手咬死的必死觉悟。
“你们都是跟随着我当年北伐的老兵,三千人的老班底,今天我来是给大家宣布一件事。”
说着,就看陈成眯着眼睛,侧过头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年岁最小的儿子。
“我陈成征战了半辈子,从当年的直奉战争北伐,再到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到我陈成当了这卫戍区的司令,血雨腥风已经过去了近二十年的光景,三年前我家老大战死沙场,老二那家伙太气,给委员长当了贴身秘,我陈家的武脉几乎断绝,无人可以继承我陈成攒下的这些家底。”
“不过现如今,我的三儿子死里逃生,从小鬼子的特种训练营里带着兄弟们干掉了守军小队,逃了出来,并且已经在晋西北扎根,成了十八军386旅独立团旗下的独立营长,这可是实打实的自己军功,并不是靠着我陈成这棵大树得来的功名,你们说,我家这三小子是不是个好苗子?”
听见陈成这么一问,先前开口说话的张志友立马开口说道:“能靠自己的能力获得军功升迁,三公子好志气,我等佩服!”
下一秒,就看陈成环视了一眼众人,忽然开口说道:“金陵卫戍区马上要面临一场大战,这有可能是小鬼子进攻的最为顽强的一次,我陈某人将率领卫戍区的所有官兵对战小鬼子。”
“因此在此之前,我要把我的这些老班底交给我的三儿子,让他带领着你们去晋西北,你们不是常常抱怨没有仗打,没有军功可以捞了吗,现在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自从北伐战争之后,陈成的这些老家底就不曾动用过,因为这就是他最后保命的根基。
一旦有任何事情发生,这支三千人的老班底,就是他最后的护身符,无论战争到了如何惨烈的地步,无论陈成日后会不会被小鬼子打败,或者是在政治斗争中陷入绝境,这三千人都是他最后的依仗,可以助他逃出生天。
至于东山再起,未必可以,但保下他陈氏全族的命,易如反掌!
陈成用自己的家财供养着这些人,到如今已经有十年的时间,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知根知底,可以生死相托。
因此当陈成说出这句话之后,这群老班底立刻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回应声:“我等愿意追随三公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