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贺……要……见我?”

林羡鱼松开了赖碧尘,往后退了两步,眼睛瞪得溜圆,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地不相信。可细细一想,忽然就觉得不对劲了。刚刚从墙边走开两步的赖碧尘,又再次被他按到了墙上。

林羡鱼歪着头,眉头紧蹙,“嘶”了一声,惊讶道:“你的意思,宋贺已经知道我在滇城了?该不会……是你告诉他的?”

赖碧尘一脸地无语,斜着眼睛翻了个白眼,伸手朝卢宴亭晃了晃,无奈道:“你跟他说道说道。这人……怎么一下子就傻了,这么点事竟然转不过来。”

林羡鱼飞了个眼刀子给赖碧尘,双手攀着他的肩膀,眉头挑了下,笑嘻嘻道:“你真当我想不明白啊。你们去的时候鹿苑中那么多人,温雅的随从还没走,他们看到了我们三个。宋贺要去找林云,当然会碰到他们,这一问自然就知道我们去过。”说着,他摸了摸鼻子,嘀咕道:“可是,那些人也不会笨到等这人来抓他们啊,难道……屋内其他的人被灭口了?”

赖碧尘将林羡鱼的手拨开,从墙边溜了出来,坐在桌旁整理了下衣衫,点头道:“你啊,说对了一半。你们猜猜我在鹿苑遇到了谁?”

林羡鱼见他卖起了关子,往他旁边一坐,扯着他的衣袖追问道:“遇见谁了?难不成是你哪个相好的?”

赖碧尘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斜睨了他一眼

,颇无奈道:“相好的?我相好的多了去了,你说的是哪个?要是墨衣坊的人算是我的相好,那就是吧。”

墨衣坊的人?

林羡鱼几人都愣住了,霍白熏给几人斟满了茶水,落座后疑惑道:“怎么,你在鹿苑遇到了墨衣坊的人?他们还真是执着,竟然追你追到了那里。”

赖碧尘端着茶盏浅浅啜了一口,舒服地吸了一口气,往椅背上靠了靠,摇头道:“墨衣坊的人不是追着我去的,而是为了探听消息。那个人,你们都听过他的名字,但是你们绝对想不到他还有另一层身份。”说着,他伸手指了下那边角落里昏睡的温雅,“对哦,他是跟着她到的鹿苑。”

这话把林羡鱼几人都给惊着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墨衣坊的人竟然会和温雅这些人混到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指使林云他们去盗宝的,难道就是墨衣坊的人?

见几人眼间有疑惑,赖碧尘大致猜到了他们几个人心中所想,摇了摇头,笑道:“你们想错了,墨衣坊和这位姑娘可不是一伙的。我在鹿苑遇到的那个人,昨天夜里也出现在了千音阁。他就是画生钱悦,而他……已经死了。”说到最后,他的神色略有些黯淡。

不论如何说,钱悦虽是墨衣坊的人,对他有所图谋,可是钱悦说的那些话是出自真心的。赖碧尘其实有些佩服钱悦,那样的场面,那样的境遇下,他说的最

后那一番话,极有可能是想到了许多的旧事。也不知道……他的过往到底是怎样的?

听到“画生钱悦”这个名字,林羡鱼和卢宴亭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眉头都皱在了一起。江湖上除了与孙镜齐名的那两人之外,便也只有这位钱悦最为风雅。他的出身江湖上没几个人知道,只是隐约有人传他也曾出身世家,却没有任何的实证。

钱悦比关啸林这些人年纪小了些,也是个蛮风趣的人,善易容术,善口技。他平时最喜欢在茶楼酒肆,又或是小孩堆里与他们说江湖轶事。只是,他每次出现,都会扮成不同的模样。即便是熟悉的人,也常常分辨不出来。易容术和口技,可谓是当今江湖第一人。

此刻听到赖碧尘说钱悦也是墨衣坊的人,还死在了鹿苑,三人满脸的惊讶。钱悦功夫虽然不敌关啸林等人,可也算的上是江湖前辈,又是谁杀了他?

思索间,林羡鱼扭头看向了赖碧尘,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手撑着下巴慢吞吞道:“你可别告诉我,钱悦是死在了你手中……”

赖碧尘闻声故作不悦道:“怎么?我还打不过他了?”说着话音却低了几分,摇头道:“哎……若是他用的是自己的兵刃,兴许死的那个是我。这所有的事情讲究天时地利与人和,他……大概时运不济吧。他是死在了我手里。对了,当年白月楼楼主白云飞曾丢失了牛毫

针,这事情你们知道吧。那钱悦所使的暗器,正是牛毫针。我还有个重要的线索,要告诉你们。”

赖碧尘也不管三人震惊的神情,遂将钱悦所说的事情仔仔细细同几人说道了下,听得三人一愣一愣的。万没料到这墨衣坊竟然是和昭云国有关系,那坊主竟然是乌昙城的城主莫逸风。

可是,他们几个又不明白,为什么钱悦要把这么秘密的事情告诉赖碧尘。当时,宋贺可是在场的。再说了,若说墨衣坊真的有所图谋,钱悦明知赖碧尘与林羡鱼的关系,这样一来,那莫逸风岂不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但,林羡鱼看着赖碧尘,听他刚才说话的语气,显然赖碧尘是相信钱悦这些话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时候钱悦将莫逸风抖了出来,难道是为了保护他?可是,墨衣坊真的目的是什么呢?总不能只是为了拉拢江湖人。如果是冲着昭云国覆灭之事,那最应该去明宫和帝宫盗宝的是他们才对,为什么会是魔宗?就眼前的线索来看,魔宗并没有和任何人联手。因此,墨衣坊和魔宗应该没有牵扯。

林羡鱼越想越觉得奇怪,若说墨衣坊和魔宗的目的不同,那么他们如此做倒还说的过去。可是,这显然两方是殊途同归,然而他们所做的事情却大相径庭。滇城的这些事情,没有任何的证据和线索表明是与墨衣坊有关,倒是和魔宗看起来牵连颇深

再者,莫逸风是乌昙城的城主,乌昙城在太湖以北的云梦泽,距离滇城尚有千里。莫逸风就算要为当年的昭云国讨个说法,他也应该去寻当年导致昭云国覆灭的人,没有必要千里迢迢到滇城来,搞出这么多的事情。难道说,致使昭云国灭国的人在滇城?

这想来想去,林羡鱼就觉得头疼。本来只是来查宋祁安是不是意欲谋反,没想到竟然牵扯出这么多的烦心事。这现在还被宋贺知道了他们几个人已经到了滇城,偏偏他还要见面。虽然赖碧尘说的清楚,宋贺有意和他们达成同盟。可宋贺到底是宋祁安的儿子,若真查出点什么来,血浓于水,谁知道他那个时候还能不能保持理智,来判断这件事情。

不过,眼下他们的行踪肯定是瞒不住了。温雅的那些随从已经逃走,必然会将他们在滇城的消息传出去,宋祁安又怎么会听不到风声。也不知西域三鬼中的其他两人在何处,还有十五的娘于晚清,这几个人可随时会出现,让人防不胜防。

见林羡鱼几人一直没有说话,赖碧尘也未催促他们。他也知道林羡鱼在担忧什么,宋贺到底是宋祁安的亲生儿子,就连他自己都把握不准若是宋祁安真的出事,宋贺会不会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做,他又怎么能跟林羡鱼等人打包票宋贺不会有别的目的呢?

林羡鱼揉了揉眉心,思索了很久之后抬头,“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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