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进攻

二十五日申时末，靺鞨军进攻失利，战斗开始时靺鞨军进攻虽不算顺利，但也还占据了全局优势，并且铁利营地的联军守军已经有些顶不住了，谁曾想到就在两军纠缠之时，渤海军主力从战场南边突然杀出，打了大祚荣一个措手不及，渤海骑兵数量虽然只有大祚荣手下骑兵一半不到，但凭借精良的装备和战术一时间也和靺鞨骑兵打得有来有回，而渤海军的两万余步卒则是趁着大祚荣中军帅帐周遭无甚兵力迅速扑了上来，好在大祚荣也是一个久经战阵的统帅，当即撤走，同时还鸣金收兵，让前线大军全速撤离在他周围集结这才稳住了战局。

酉时一刻，混战的战场终于变得明朗，渤海军骑兵主力转向想要包围靺鞨骑兵，大祚荣见状立刻下令骑兵撤退放弃了与渤海骑兵的战斗收拢所有士卒，见到敌人并不了恋战，程野也鸣金收兵率军与耶律璟、李成两人合兵一处同靺鞨军对峙。

“程参军！此乃铁利酋长耶律璟。”

“耶律酋长，此乃我渤海程野参军。”

耶律璟上前两步抱拳见礼到：“耶律璟见过程参军。”

“耶律酋长快快请起，某不过是一参军，哪里担当得起酋长如此大礼。”程野赶紧扶住耶律璟。

耶律璟当然也只是做做样子，好歹他也是一族酋长要不是时局不允许，他甚至连做样子都不会做，耶律璟对程野说到：“靺鞨大军已经退去，不直知安都督何在？”

“都督领着一部骑兵偷袭靺鞨大营去了。”程野笑着说到，听到程

野的话，耶律璟目瞪口呆，安江顺好歹也是一个都督，治下百姓百万余人，麾下将士也是七八万大军，竟然还以身犯险率军偷袭敌军大营。

见耶律璟诧异的神色，程野和李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大笑起来，两人立刻对耶律璟解释了安江顺的脾性以及安江顺的个人实力，耶律璟更震惊了，以前只是道听途说，此时程野和李成两人亲口对自己说出安江顺的本领，耶律璟赞叹道：“真乃猛士也。”

寒暄一阵，双方将领初步有了认识了解，程野这才对众人说道：“好了，不提都督了，都督行事不是你我可以想象的，当务之急还是解决对面的靺鞨大军。”

对程野的话，耶律璟深以为然，毕竟他的族人正受到威胁，耶律璟赶紧问到程野：“不知参军有何建议。”

“不知贵部还有多少骑兵？”程野先是问到耶律璟，耶律璟回答到：“目前只能凑出四千精骑，昨夜步锐意突然反叛，马厩被烧毁大量战马失控，我部落骑兵此时就如同失去了獠牙与利爪的豺狼没有任何战斗力。”

“四千加上我军目前还剩七千骑兵勉强能挡住靺鞨骑兵，根据某观察，大祚荣麾下还有三万余步卒，我军步卒兵力略微占优。”

“参军之意是要拖住大祚荣麾下骑兵，为步卒争取时间？”

“没错，还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若是都督那边顺利此时大祚荣大营已经被摧毁，而我们要做多久就是消耗眼前的敌军。”

“白校尉，能战者还有多少人？”

“回参军话，我军

步卒目前还有两万一千人加上李司马麾下五千余人，我军还有两万六千步卒，骑兵尚有七千人。”白羽回到程野，程野点点头然后问道耶律璟：“贵部战士不擅步战不如就让贵族将士防守部落保护部落百姓与受伤将士安全如何？”

“如此甚好。”仗打到这个份上，耶律璟确实也不想让自己的族人再牺牲了，在今日以前包括战死和被步锐意这个叛徒带走的士卒加起来已经超过万人，今日一战由于铁利部不善于步战阵亡将士也超过了五千人还有大量受伤士卒也不知后面能救活多少人。他铁利部壮丁损失超过了一半，若不是大祚荣目标就是他铁利部，耶律璟甚至都想直接退出战场管他洪水滔天。

此时程野提出让他的人负责防守部落保护百姓正合了耶律璟之意，当然骑兵并不自此列，这个耶律璟还是醒得，这已经是程野的底线了。

一刻钟后，渤海军两万六千步卒重新整队完成，在他们右翼两里处上万骑兵紧跟着掩护步卒侧翼，其中渤海骑兵七千，铁利骑兵四千。程野登上高台下，渤海军后阵战鼓齐鸣，在刚才的战斗中渤海军取得了战场主动权，此时正是渤海军上下士气最旺的时候，程野手一挥战鼓齐鸣的，两万多渤海步卒迈着整齐的步伐朝着五里之外的靺鞨军阵地而去。

“果然是精锐啊，行进间步伐完全一致，各类兵种配合丝毫见不到生疏。”站在高台边缘，耶律璟这才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精锐，前面的战斗，李成手下一万士卒只

是在原地防守很难看到士卒之间的配合，此时渤海军两万六千多人在程野的指挥下踩着鼓点迈着整齐的步伐前进时，似乎天下只剩下了渤海士卒前进的步伐声，纵然是踩在柔软的草地上，耶律璟也能听到那铿锵有力的步伐，咚咚！每一声都敲打在众人心中，就像是这两万多人是一个整体一般。

“弩手准备！”

“放！”

数千只弩箭嗖嗖的在天空中划出一抛物线落入靺鞨阵地中，这便是强弓的威力，靺鞨步卒手中的大盾还未完全竖起就被弩箭射倒在地。渤海军所有轻装甲士都装备了各式弩箭加上李成率领的士卒出征前额外配备了弩箭，此时程野手中的弓弩手还真不少，哪怕是命中率不高在数量的堆积下也将靺鞨人射得人仰马翻，为了坚强骑兵的压力，一部分弩手还有意识的冲着靺鞨骑兵所在的地方抛射，骑兵可没有步卒手中的大盾，面对弩箭的射击只能靠手中的兵刃将弩箭扫下来，可这样的功力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拥有的，好在弩箭射速很慢，不然大祚荣就该坐不住想要下令骑兵直接发起冲锋了。

渤海军已经逼近一百二十步！大祚荣当即下令：“弓箭手准备！”靺鞨军中还剩的三千余弓箭手当即张弓搭箭，“射！嗖嗖嗖，所有人头顶传来了嗖嗖的箭头划破空气的声音，不过从一些弓箭手颤抖的右手来看，他们已经到了极限了。

“举盾！”

叮叮当当大部分箭矢都被盾牌挡住并未对渤海士卒造成任何伤害，只有少量箭矢穿过了盾牌

之间的缝隙，不过并未穿透渤海士卒身上的盔甲，

负责前线指挥的莫鱼，直到两军逼进一百步内，这才下令让弓箭手射击，强弓劲弩加上三菱箭头瞬间就穿透了靺鞨步卒身上的皮甲。

“大王，我军箭矢根本不能穿透唐人甲胄啊！”见到己方弓手并未立功，步锐意立刻对大祚荣说到，大祚荣没好气的对步锐意说到：“本王看的剑，不用你提醒！”对于这个轻易就被策反的铁利将领，大祚荣心中根本未曾在意过，尤其是在刚才的战斗中步锐意率领一万士卒寸功未建反倒是损兵折将，大祚荣心中对步锐意就更不看重了，在他心中步锐意失去了利用价值，此战若是胜了还好说，但万一要是不幸输了，步锐意就算是能活着跟随大祚荣回到黑水府日后也就是一个冷宫收藏的命了。

“杀！”一百步的距离双方大军很快就撞在了一起，长枪互捅盾牌互撞是此时战场的主旋律，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渤海刀盾兵身后越出了十几个彪形大汉身穿重型甲胄，手中拿着链锤或者巨斧冲到靺鞨阵前手中武器狠狠的挥下砸在了盾牌上，噗！从盾牌上传来的力道顿时让盾牌后的靺鞨士卒手臂折断，肩膀粉碎，一些体质稍弱的士卒更是当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下一秒刀盾兵身后跃出大量轻装甲士冲进缺口，手中横刀劈向两侧的盾牌兵，前后衔接天衣无缝，从这小小的细节就能看出渤海士卒之间默契士卒，兵种配合衔接更是紧密无缝，靺鞨步卒根本不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