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殿中出来,安江顺当即找到张守珪。
“张参军留步,张参军留步。”
听到后面有人唤自己,张守珪止步转身,原来是方才朝上两次帮助自己说话的安江顺。
“卑职安江顺拜见张参军。”
“安兵曹不必如此,我们乃是同僚当一视同仁之。”张守珪可不是什么无知的人,他昨日便在兵部听说了眼前少年的传闻,什么发明活字印刷术,天生神力两月前春狩还以一己之力打死了大虫,此乃猛将之资啊,而且安江顺还深受圣恩,如此之人张守珪肯定不会等闲视之。
安江顺揖手说到:“君乃前辈,我只是一小辈对参军应当行以长辈礼。”
“郎君有心了。”张守珪说到。
“这两日便要出征了,还请参军日后多多照顾。”安江顺拱手说到。
张守珪说到:“好说,好说,日后我便是同僚,互相照料乃是分内之事。”
安江顺与张守珪两人结伴走出宫门,正待张守珪要与安江顺道别时,
安江顺突然伸出右手邀请到张守珪说到:“既然如此不如让某做东请参军吃一杯水酒如何?”
张守珪一愣然后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安郎小小年纪竟如此豪气,那某若是不应倒是显得某小气了,请。”
出得宫城,安江顺与张守珪双双上马,朝着皇城东边走去,出得朱雀门又朝东走了三个坊这才到了东市。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历史上的缘分,一路上安江顺与张守珪交谈甚欢,大有一种引为知己的冲动,这不安江顺已经很自在的称呼张守珪为兄:“张大哥,你可是不知道小子最初到长安时还只是一个牙郎,在商队做事就在这东市之中。”
张守珪出身虽然也算平凡但比起安江顺年少时的经历,他少年过的倒也还不错,开元初年时便以平乐府别将身份跟随郭湛驻守北庭,仕途还算一帆风顺,不过比起现在的安江顺倒又落了些下风。
“安郎幼时多磨难倒是令人痛惜。”
“还请张大哥见谅,小弟这一时又提起了往日之事,不说了不说了,今日乃是小弟为张大哥接风,也许明日或后日我们便要随军出征,此番也当是给我们两人践行了
。”
“有理,有理。”
“张大哥请,这东市之中有不少酒肆小弟还未曾光顾过,今日倒是又可品尝一番这些人间美味了。”
被安江顺这么一提,张守珪也回忆起了中原美食,久居西北边疆地区,他也很长时间未曾吃过了,“我也久未吃过长安美酒,今日倒是借安郎光了。”
安江顺赶忙说道;“不说这些不说这些,小弟前些日子领了些虚职,这每月俸禄倒也无处可花,今日正好派上用场。”
走入酒肆,一个伙计赶紧迎了上来,安江顺与张守珪两人刚下朝连朝服都未曾换过就来了,伙计怎不热情,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在这长安城中开酒肆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得罪那些官老爷们,安江顺与张守珪皆穿着八品朝服,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官了,而且还是武将那就更令酒肆伙计小心伺候了。
“两位客官里边请。”
“伙计,给我们找个僻静座儿。”安江顺对伙计说到,一边说一边丢给伙计两百铜钱;“先给我们上几盘小菜再来一壶酒,若是不够再与我说。”
“好嘞,两位客官这边有请。”伙计搭子一甩迎着安江顺走到二楼靠窗角落,手脚麻利的给两人倒上一杯茶水。
“两位客官还请稍等片刻,我就让后厨尽快给两位客官上菜。”
不消一炷香时间,小二端着托盘走了上来。
“客官,酒菜齐了,请客官慢用。”
“赏你的。”安江顺随手丢出十几枚铜钱。
“多谢客官。”
“你忙去吧,有事儿我再唤你。”
安江顺挥手让小二退下,他站起身拿起酒壶给张守珪斟酒。
“张大哥,来,小弟敬你。”
张守珪拿出“请!”
“张大哥,小弟有些事情想请教大哥,还请大哥给小弟解惑。”
张守珪微微一笑,不过他也是豪爽之刃,这吃人嘴短,而且安江顺不过是问些问题罢了,“我就知今日这酒没那么简单,不过安郎但讲无妨。”
“大哥也知小弟出身突厥入朝不久,对朝中情况不算了解,对北庭都护府情况便更不清楚了,还请大哥为小弟简单介绍一番北庭,也好在弟出征前心中好有一些准备。”
“我还当什么
事呢,纵然是安郎不问,愚兄也应与你讲一些这北庭情况,要说这北庭便要说到太宗时期了……”张守珪滔滔不绝的给安江顺将其北庭都护府历史以及现如今北庭都护府的实力,“如今北庭都护府在郭都护治理下,有镇兵一万两千人,其中庭州有七千精锐其余兵力多为分散这也是为何庭州被围后郭都护立刻让愚兄入朝奏事请援。”
“原来如此,我还在想这沙钵罗不过派了两万人怎么就能突入北庭进犯庭州,原来是因为北庭兵力分散驻守之地又太多之因。”
“是极。”
张守珪对安江顺说到:“今日在殿上,安郎与我想法倒有些一致,不知道安郎可有具体想法?”
“小弟想在抵达北庭后挑选一批进入以及会突厥语之军士潜入突厥铁骑背后。”安江顺也没保留,直接对张守珪说到。
张守珪一巴掌拍在大腿上说到:“此计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