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河边祭奠

一刀将王牛杀死，安江顺心中却找不到一丝高兴的感觉，茵儿已经去了，现在无论他作什么，茵儿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安江顺只让人把王牛的脑袋提着带走，至于尸体就丢进官道旁边的荒野外喂野狗，这种人不值得收尸，喂狗都算便宜他了。

“牺牲伙计的遗体有家人的将骨灰送回家，没有家人的就地掩藏做好记录，日后若是有机会多来祭奠祭奠他们。”安江顺吩咐到安风，两人走到官道一旁避开其他人，安江顺问到：“没有暴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吧？”

“我做事，主上放心，一切都在计划中。”安风点点头回答到，他对安江顺说到：“车队都是自己人，只有那些明面上的护卫是从京兆府雇佣而来，有刚才那番话日后也只会传言说是九州商行为了在幽州更好开展业务这才和主上合作引出王牛并且歼灭之。”

“嗯，你做的很好，等到了郑州，你待车队继续前进，我还要留在郑州处理后事，分开走也能间接证明我们没有直接关系。”

在没有觉得的实力之前，安江顺是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自己与九州商行的关系，就算通过此事外人有所怀疑那也只是怀疑拿不出直接证据来，只要九州高层和安江顺自己不说出去，外面是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九州商行是安江顺一手创办的。

安江顺走到护卫统领身前说到：“你是京兆府的人？”

“卑职京兆府府兵队正曾武参见安都督。”

“此次九州商行是接受了本都督雇佣故意泄露消息看能不能引诱王牛一伙盗贼上当，为了保密事前没有通知你，想必此前你也听闻了本官岳父与未婚妻被王牛一伙人谋害的事情，抓住王牛既是为了私仇也是为了还地方一个清明，此次牺牲的士卒

都会有额外的抚恤金放心吧。”

曾武抱拳说到：“安都督，你乃我大唐所有军人偶像，至于这些牺牲的兄弟九州商行在出发前已经有过承诺若是有伤亡商行会给出足够的钱财补偿他们的家人，就不必劳烦都督了。”

“再怎么说这些兄弟牺牲也有我的原因，补偿是不会少的，我会将抚恤金交给九州商行连同佣金一同交给你。”

“那卑职就代死伤的兄弟谢过安都督。”

“不必，这也是我应该的。”

很快，负责剿灭河盗主力的骑兵也在李成带领下返回，不过李成他们的战果并不理想，那些河盗见到官军骑兵当即四散而逃逃进了官道两侧的树林，见到天色已经不早加上周围树林密集，李成便下令放弃追击回到出发点。

安江顺没有责备李成，这不能怪他，此时天色也确实逐渐暗了下来，太阳都快落下地平线了，大量马车不便晚上赶路，安江顺便下令所有人就在野外扎营，明日一早再行出发。

由于来的仓促，骑兵都没有野外帐篷，大家就这样围坐在篝火旁就着篝火休息一下，安风作为明面上的九州主事也不小气，让伙计把车队的补给全部按出来招待这些支援的骑兵，虽然是有计划在前，但不管如何今日这些骑兵都算救了他们，双方就这样在官道两侧的草地上开始了联谊，甚至在安江顺的暗中授意下，安风还特意拿出了十几坛二品将军酒让众多兄弟尝个鲜，就连那些黑甲死士也都积极的参与了进来，这些黑甲死士确实是死士只不过有安江顺的统领，并没有像传说中那样将这些死士训练得豪无人性。

就在众人兴奋的给自己倒上一杯将军酒的时候，安江顺举起酒碗站起身对着众人说到：“在场诸位兄弟有来

自九州商队的，有来自京兆府的兄弟，还有直属我的亲卫队，今晚我不是都督，只是一个丧妻的男人，荒郊野外也没有什么东西，我就借着安风管事的酒敬大家一杯水酒，感谢诸位兄弟助我抓到杀死我未婚妻与岳父的凶手，谢谢大家！”

安江顺将碗中的酒喝完，又对着所有人揖手弯腰行了一个大礼，这一个礼他是发自内心的，不管怎么说在场众人帮自己抓住了真凶，从而也正式了背后的主谋，安江顺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们。

见到安江顺一个四品都督主动对他们行礼，在座的哪敢直接接下这个大礼，尤其是程野他们这些属下更是不敢，上司礼貌那是上司的自身修养，但是他们做下属的人却是不能居功自傲。

程野等人赶紧站起身躲开，只受了安江顺半礼，安风还说到：“安都督，我们九州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卢刺史也是一方好官，王牛又是河水流域大盗，杀了他对我们商行来往南北行商也是有好处的。”

“嗯。”安江顺没再多说，有些戏演一次就够了，安江顺靠着一辆马车坐下，程野提着一小坛子酒也坐了下来，见到四周没人，程野这才小声的问到安江顺：“安郎，这九州是你的吧。”

“是啊，被你看出来了？”程野能猜出这一点，安江顺倒是不奇怪，毕竟程野是知道自己暗中有一支势力的，九州商行此次这么配合自己行动，加上九州商行成立时间不长，程野很容易就能推出安江顺是九州背后的东家，安江顺对程野说：“不要说出去了，我还不想这么快被外面的人知道我是九州商行背后东家。”

“我明白，在场估计只有我与李兄能猜到真相，至于其他人只会认为你与九州商行是合作关系。”

长夜慢慢过去，黎明到来，官道上，车队再一次出发，昨天的战斗有不少马车被损坏，好在真正运送货物的马车只有五十辆，其他的都是诱饵和藏匿死士的马车，损坏的马车遗弃，将货物搬上完好的马车，在骑兵的护送下，车队朝着郑州而去。

同时，被安江顺留下小命的关河以及十几个河盗俘虏则绑在一起丢在两辆马车上，这些人安江顺准备送给郑州太守贺睿才当做礼物，想必贺睿才会非常喜欢这样一件礼物的吧。

事实也正是如此，当安江顺回到郑州并且将关河以及十几个河盗交给贺睿才的时候，贺睿才脸都要笑烂了，拉着安江顺的手说了不少恭维话，比起你前今日，言语中的亲近感更胜了，安江顺送给他的这可是大礼，要知道王牛这群人在河水流域可是做了不少大案，其中最大的便是截杀卢齐卿一案，安江顺诛杀了匪首王牛，其他盗贼则是交给了贺睿才这摆明了就是将功劳送给他啊，贺睿才怎么不感激，这么大的功劳加上以往的政绩足够让他们在一两年内再往上面爬上一两级了，说不定还能博得圣人高兴入京当京官去，天子脚下当官那可比地方待遇好多了。

“安都督，你送这礼可太大了。”贺睿才谢到安江顺：“若是日后都督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但讲无妨，下官一定肝脑涂地！”

“贺太守言重了，这些河盗在河水猖獗了这么久，在郑州落网理应交由贺太守处置。”说完，安江顺百又对贺睿才说到：“贺太守，我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去渡口一趟，还请贺太守见谅。”

得到这么大好处，贺睿才哪里会和安江顺计较这些，更别说安江顺还是他的上官就更不敢说啥了。

从贺睿才府上出来，安江顺只带

着程野李成两人在十几个护卫的保护下来到了郑州郡下属的一个渡口，李成对安江顺说到：“安郎，这便是当初我们渡河那个渡口。”

安江顺让人将王牛的脑袋取了过来，装在木盒里的王牛脑袋双眼还睁着，似乎在控诉安江顺说话不算数。安江顺捧着装有王牛脑袋的盒子走到河边，程野从马上取出香烛供台在河边安置好，安江顺点香烛插入泥土之中，又将王牛的脑袋放在供台上，安江顺轻声对着河水说到：“茵儿，岳父，杀害你们的人我已经找到了，王牛也死了，他的脑袋就是最好的祭品，希望你们能够安息，幕后的主谋也得到了验证，柴勇男以及整个柴家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说完，安江顺一脚将王牛的脑袋踢进河水瞬间就被波涛汹涌的河水淹没，程野走到安江顺身旁问到：“安郎你都决定好了吗？”

“我决定了，至少元凶必须死！”安江顺对程野说到：“等那个叫做柴勇男的家伙带到后，立刻逼问他主谋是谁！”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大家族之间的斗争我熟悉。”见程野主动请缨，安江顺没有拒绝点了点头答应了，并给对程野说到：“不过我更希望让他们在绝望中死去！”

听到安江顺的话，程野立刻就明白了，安江顺这是不打算直接使用暗杀手段而是准备现在政治上将柴家彻底打死，然后一步步的玩儿死柴子墨这些人，不过其中还牵涉到玉真公主，程野必须好好思考要如何处理此事，上层的斗争不见刀光但远比战场更残酷更冷血！本来他们程家就和柴家不对付，现在通过王牛知道了真正主谋就是柴家，程野若是不抓住这个机会联合安江顺以及安江顺背后势力将柴家打死，未来他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