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独自一人跑回都督府集结亲兵,和大祚荣特使会面完的岳云正好撞见霍宗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当即奇怪的问到霍宗发生什么事情了,霍宗立刻对岳云说到:“算是出大事了,我和都督在茶馆喝茶时听到一个从辽源来渤海准备告状的货郎,这货郎在茶馆喝茶休息时讲了一桩案子……”霍宗简单的给岳云讲了一下关于新镇贾家的案子,岳云听完立刻就明白了,自家都督要发火了,这几日安江顺本来就在提关于捕快执法的事情,还说要训练捕快,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碰上这样一起捕头与镇长勾结欺男霸女谋夺家产的案子,最严重的是这件案子县衙没有理会,被人告到渤海都督府来了,虽然和安江顺接触的时间一年未到,但是岳云却很了解自家这个都督,这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人,也许在升职这件事情上安江顺做出一些妥协那也是迫于游戏规则的无奈,但是从其他事情上,岳云能非常清楚的看到安江顺是一个非常有原则的官,为人耿直对下属更是耿直,最看不惯的就是欺男霸女这些事情,更不要说新镇贾家的案子周仁不仅谋夺了家产还将人家母女囚禁在家中,加上那个叫做马一鸣的捕头竟然为虎作伥包庇周仁父子,碰到这样的事情,别说安江顺发怒,就是岳云也忍不住想要亲自刚过去将周仁一家处以极刑!
“我明白了。”岳云对霍宗点了点头,“你就不用通知程参军了,等下我知会他一声就行。”
“好,都督还在等我,我就不和
你多说了,这次去辽源不知道又要流多少血。”霍宗摇摇头,安江顺可是让他把古月刀也带上的,带上古月刀是为什么,还不就是要杀人了。
霍宗拉过来一个都督府的亲兵让其立刻传令所有亲兵集结,他则一个人来到安江顺卧房,将安江顺的甲胄和古月刀拿上快步跑到马厩将装备都放在青葱马鞍上,这才牵出自己的坐骑来到都督府后面,三百亲兵已经集结完毕,霍宗没有多说只是让他们跟上自己,一刻钟后,霍宗带着三百亲兵来到刚才的茶楼。
“都督,人都到齐了。”
“嗯,给贾丰一匹马,然后就出发。”安江顺转头问道身后的贾丰:“你会骑马吗?”
“小人会骑,只是骑的不太好。”
“没事,尽量跟上就行。”安江顺对贾丰说到,对贾丰会骑马他倒不觉得奇怪,河北道也是产马的地方,这里的人会骑马也很正常,吩咐两个士卒多多注意一下就行。
从渤海到辽源只有两百多里,若果马快的话不用两个时辰就到了,安江顺他们出发时午时刚过,到了辽源县城,城门守卫正好收班准备关上城门了,霍宗立刻喝住让守卫将已经关上一半的城门重新打开,见到不远处是数百骑兵,守卫可不会那么没有眼力见,这些骑兵都是大唐制式甲胄,不过守卫还是按照规矩让霍宗出示身份牒。
霍宗也不多说什么,将怀中的身份牒拿出递给守卫,这才说道:“我乃都督府亲卫统领霍宗,都督就在我身后,你还要检查吗?”
“对不起
,校尉,小人也是例行公事。”
“无妨,这是你的职责。”安江顺策马走到守卫身前说到:“你叫什么名字?”
见到安江顺一身精良甲胄,庄飞立刻就明白了,安江顺非常符合传闻中对安江顺的描述,庄飞立刻行了一个军礼,然后对安江顺说到:“小人庄飞,辽源府兵什长参见安都督。”
“你很不错,我们现在可以进城了吗?”
“都督请进,其实我们也是提前关门了,现在距离关城门还有一会儿。”庄飞是个聪明人,赶紧给了台阶下去,安江顺笑了笑,对庄飞说到:“带我去县衙。”
“是,都督。”庄飞应下安江顺的命令然后对周围的辽源府兵说到:“你们把城门关上,我去给都督带路。”
“是,什长。”
……
在去县衙的路上,安江顺随意的问了一些关于辽源县县令邓华的事情,邓华,辽源县令,作为一个从七品的县令,安江顺并没有将之当做一回事,他问只是为了了解在贾家的案子中有么有涉及到邓华,同时也是为了了解邓华平时言行来判断这个人怎么样。
走进辽源县城,由于还没有到宵禁时间,所以街道上还有行人,由于县城很小,所以也就没有严格的坊市划分,安江顺走的这条街道两侧有不少的店家此事还在营业,不过不管是酒肆还是青楼都显得有些萧条,显得很不不正常,辽源县处在辽水上游,是渤海到营州、辽州的分岔路枢纽,按道理来说人流量应当不小,然而安江顺怎么看怎么都看不出来辽源有
繁华之景。
“县令在吗?”来到县衙外面,庄飞走到一个衙役身前问到。衙役摇摇头表示邓华不在,庄飞明白了回到安江顺身前说到:“都督,邓县令不在县衙,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逛窑子去了。”
“逛窑子!堂堂一个县令竟然去逛青楼去了!王法何在,威严何在!这简直视大唐律法于无物!”安江顺大怒,“苗彪!”
“卑职在!”
“带人去青楼把我们这位邓县令请回来,我倒要看看我们这位邓县令是何等人物。”
“是!”
安江顺转头看向庄飞:“你知道邓华一般去哪家青楼吗?”
“这个城内所有人都知道,就在丽春苑。”
“你去带路。”
“是,都督!”
苗彪与庄飞走后,安江顺这才在霍宗等人的保护下走进县衙,县衙门口的衙役早就被霍宗让人控制起来了,亲兵营的士卒将整个县衙搜完了竟然只找到六个衙役,安江顺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到任后已经多次强调,所有衙门夜晚也必须要有人值守,县衙作为一个县城最高政府机构,晚上竟然只有六个衙役,其中两个还是守大门的,这完全就是不把自己的命令当做一回事。
“安郎,你看,这是亲兵在县衙后院搜出来的。”霍宗让人带着两个大箱子抬到了安江顺身前放下,两大箱真金白银就这样摆在了安江顺身前,安江顺不由得冷笑,他总算是明白为何县城里这些酒肆生意那么萧条了,晚上都没什么人吃饭喝酒,肯定是邓华阴奉阳违在县内收取了其他
税收,不然决计不会如此,不过为何没有人去渤海举报这个县令呢,这就让安江顺有些奇怪了。
在等苗彪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县衙内的衙役已经说出了一些实情,霍宗将口供递给了安江顺,安江顺看完一巴掌拍在了桌上,这哪里是县衙,这分明就是蛇鼠一窝!整个县衙就是藏污纳垢之所,上县令下到衙役全部都是一样,几乎没有几个人是洁身自好的,像庄飞这样谨记职责的人更是少见。
“要不是贾丰,我们甚至都不知道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一个县竟然会是这样的存在!”
“是啊,在来之前,我本以为这就是一个关于霸占家产的小案子,谁曾想到辽源县的情况竟会如此糟糕!”
“还好我们来了,要不然再过两年这辽源县已是怨声载道了!”
“现在就看我们这位大县令要如何为自己辩解了。”安江顺冷笑到。
霍宗冷声说到:“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光是这些衙役的口供就足以定罪!”
“某还是相信绝大部分人内心都是有良知的,就像是这些衙役,他们很多人也都是被迫的,为了家中妻儿老小只能屈服。”安江顺对霍宗说到,霍宗点了点头,作为一个过来人,他也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这个邓华的吃相也太难看了,眼里完全没有大唐律法,完全不顾老百姓死活!看完衙役的口供,安江顺心中已经给邓华判了死刑了,不过具体如何做,还需要见到邓华本人后再做决定,安江顺突然发现这也是一个机会可以让李隆基更相信自己。